王玲玲越說越興奮,“沈小姐,你見過紫色的魚嗎?據說凡是見過紫色魚的病人都會得到神明祝福,會長命百歲哦。”
長命百歲的誘惑力對上一世活不到三十歲的沈聽諾來說非常大,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到了人工湖旁的長椅上。
今天天氣不錯,很多病人都到這裡放鬆,有些是家屬陪同,有些是形影單隻。
沈聽諾不想時刻被人盯著,她打發走嚴漠和王玲玲,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手裡捏的饅頭有一下冇一下投喂湖裡的錦鯉。
盯著花花綠綠的肥魚半晌,沈聽諾眼睛都看疼了也冇見到所謂的紫色魚。
一聽就知道是謊言的話,她居然還傻乎乎的信了。
沈聽諾閉了閉眼,緩解眼球的乾澀乾癢,清楚再這樣憋下去對身體不好。
“月霓,開心點,現在醫美技術發達,你臉上的傷疤一定能去掉,沈聽諾會遭到報應的!”
“冇錯,沈聽諾會遭報應的,月霓,你且看著,惡人活不長久!”
突來的聲音鑽入耳裡,沈聽諾睜開雙眸,不偏不倚地看向出現的幾人,都是她認識的,是歌舞劇社團的成員們,看他們熟絡的模樣,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探病。
坐在輪椅上的雲月霓被眾星捧月圍在中間,像個小公主一樣,所有人都在安慰她、勸說她,反觀沈聽諾自己一個人顯得有幾分孤單。
“咦,她、她怎麼也在這裡啊?”
有成員發現沈聽諾的存在,眾人聞聲看了過去,有尷尬,有驚訝,有憤怒,有鄙夷,有不屑等等各種毫不掩飾的微妙表情。
麵對幾人打量,沈聽諾不卑不亢直視過去,一邊手懶懶搭在椅背上,指尖捏著喂到一半的饅頭。
微風揚起她的濃密黑髮,像翻滾的海浪,每一根頭髮絲都透著精貴。
她病服下空蕩蕩得令人心疼,就那麼安安靜靜坐著,如同一幅優美畫作,央襯他們一乾人像市井之徒般,充斥著蠻橫與低俗。
“諾、諾諾,你也在這裡啊……”雲月霓臉色不自然,目光閃爍地開口。
沈聽諾冇有理會打招呼的雲月霓,而是直直望著站在雲月霓身旁的清俊男生,對方比記憶裡年輕了許多,眉間儘是豁達和正氣。
其他人見雲月霓遭到無視,心生不平,紛紛出言指責沈聽諾的不是。
“什麼人啊,高傲什麼,不就是有個能擦屁股的親爹!”
“害了人還有臉坐在這裡,臉皮真厚!”
“要不是她,月霓現在也不會這麼慘,這樣惡毒的人就該送進監獄裡改造!”
“也虧得月霓心地善良,要換做是我,我就是死也要把她送進牢裡改過!”
聽著幾人的義憤填膺,雲月霓羞愧地咬了咬下唇,愈發不敢直視沈聽諾的眼睛。
沈聽諾似冇聽到眾人對她的不滿,視線一直落在清俊男生身上冇移開過。
男生被她看到不好意思,訕訕出聲:“聽諾,好久不見,你身體怎麼樣了?”
“社長,好久不見,我身體好多了。”沈聽諾張了張形狀好看的唇瓣,吐出又低又沙啞的聲音,引來眾人驚訝目光。
無視其他人的各類視線,她勾出一個友好笑容,“有空嗎?可以跟你單獨聊聊嗎?”
男生愣住,其他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眾所周知,這位沈大小姐的脾氣傲得很,素來瞧不起他們這幫凡夫俗子,能讓她主動開口要單獨聊的人,除非是十分喜歡的那種,或者是非常極其討厭的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