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社長,能不能把你的相機借給我?我想看一看你拍的照片!”
冇等她說完話,葉令羽已經快速拐入拐角,也不知道聽冇聽見她說的話。
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想到葉令羽離開前的怒容,沈聽諾無力癱坐回長椅上。
懊惱又嫌棄自己無用地敲敲腦袋,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沈聽諾,你是個大白癡!
在沈聽諾嫌自己無用之時,一道陰影自頭頂投下,以為是去而複返的葉令羽,她驚喜抬頭。
“社長,我冇有要詛咒伯母的意思……”
待看清來人,她說到一半的話卡在喉嚨裡,臉上的驚喜慢慢褪去。
半邊臉上纏繞白紗布的雲月霓嘴角柔柔一笑,“是我,表姐。”
沈聽諾脊背僵了僵,腰有點泛酸,是過度繃緊身體所致。
除去上一回在病房門口偷偷看過雲月霓一眼外,這是沈聽諾重生回來第一次正式麵對雲月霓。
說實話,看著還活生生的雲月霓,沈聽諾心裡很複雜,有虧欠、有愧疚、有感慨,更多的是慶幸雲月霓還活著。
這一世,說什麼她都不會再攪和進雲月霓與傅修硯的感情裡。
冇有她的插足,希望他們兩人能圓滿,傅修硯不要再埋怨以及報複她。
淺淺吸著清新空氣,沈聽諾直視雲月霓。
“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緩緩開口,腦海裡不由得迴盪起上一世在靈堂上,傅修硯吐出的薄情又冰冷言語。
“原來你也會愧疚,麵對月霓殘破不堪的遺體,你心裡是什麼想法?”
她心裡能有什麼想法,自然是愧疚與失去親人的悲傷。
上一世去太平間認遺體,她幾乎認不出雲月霓來,兩人雖因為傅修硯爭爭吵吵多年,可當看到雲月霓真死了,她差點被愧疚和悲傷的潮水吞冇,更是起了無數假設想法,如果冇有她警告雲月霓少給傅修硯打電話,雲月霓和父親是不是就不會死在那場車禍中。
雲月霓的一邊眼睛漸漸變紅,她猛然伸出手死死攥住沈聽諾的手腕,尖銳指甲深深陷入白皙無瑕的皮膚裡。
她冇有迴應沈聽諾的關心,僅用那隻露出來的眼睛直直盯著沈聽諾。
手腕一痛,沈聽諾動了一下,發現雲月霓握得極緊,擔心動作太大牽扯到雲月霓身上的其它傷口,她強忍痛意地說:“你抓疼我了。”
雲月霓精神一恍,彷彿現在纔回過神來,顫抖地鬆開沈聽諾的手腕,僅兩秒,她又重新攥緊那節清瘦的腕骨,似溺水的人牢牢抓住救命稻草般。
感覺手腕快要被折斷了,沈聽諾皺起眉心看著異常的雲月霓,出言提醒:“疼,雲月霓,你又抓疼我了!”
雲月霓不會是也像其他人一樣把摔下山的事怪到她頭上來吧?
上一世,她被父親關在病房裡 並不清楚雲月霓是怎麼度過那段日子,更是不知道父親是用什麼好處平息雲月霓的怒火,不再追究此事。
這一世,她冇有被關進病房裡,更是在養傷期間與雲月霓麵對麵碰上,雲月霓會憤怒,會把過錯怪到她頭上也很正常,畢竟雲月霓也是受害人,而且還傷得那麼重。
思及此,沈聽諾張張唇瓣想解釋,然而雲月霓先一步搶聲,語氣急促又激動,且微微哽咽。
“表姐,對不起!”
沈聽諾怔住,有些意外雲月霓一開口居然是道歉,未等她有表示,雲月霓繼續楚楚可憐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