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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踏上征途

對於一個僅僅才十六歲的少年來說,第一次離彆,份外的難以割捨。

要知道,他秦凡連名字都是亞爾親自取的,這次離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若是不能成材,那麼,秦凡也難以回來麵對如此疼愛自己的亞爾。

“我明白了,亞爾爺爺,您說的對。有些事,是我必須要去完成的。”話畢,秦凡突然朝亞爾所在的前方跪了下來,朗聲道:“您常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跪禮乃是最高的禮節之一。那麼今日,我就向您叩首,秦凡自己深深知道,若是冇有您,我根本活不到今天。而當下,我即將遠行,您的恩情隻能來日再報了。”

說罷,秦凡對著亞爾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每一個,都是發自內心的聲鳴。

此情此景下,亞爾突然發覺自己的嘴唇有些發乾,渾濁的眼睛開始發燙,似乎有情緒需要宣泄。亞爾壓了壓,用儘量平緩的聲音向地上的秦凡說道:“秦凡,你要知道,這是每一個人族與生俱來的責任,在內憂外患的年代,我們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保護。因此在所有人成年後,都需要去學院進修,為人族貢獻一份力量。這不是你能逃避的,知道了嗎?爺爺雖然也很捨不得你,但我們卻不能忘記,有一種東西它叫做責任。”

亞爾扶起了地上的秦凡,秦凡冇有再吭聲,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亞爾仔細的端詳著眼前這張年輕的臉龐,就宛如想要把這副麵孔深深地刻入腦子裡一樣。

十六年了啊,這在身旁十六年的麵孔如今就要離開自己了,叫一位老人如何不神傷。

古今多少情殤事,唯有離彆斷人腸。

回了回神,亞爾把手放入懷中掏了掏,說道:“秦凡,其實亞爾爺爺一直都把你當做是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看待。此去帝都路途遙遠,凶險不斷。爺爺送你一樣東西,願它能帶給你好運。”說罷,亞爾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錦盒,打開一看,卻是一個非玉非石的透明小球,小球上鬼斧神工的雕刻著四條栩栩如生的小龍,看上去煞是好看。

秦凡見到此物後,一時童心大起,忍不住向亞爾問道:“這,這是何物啊?真好看。”

亞爾微微一笑,答道:“這是爺爺家族祖傳的龍玉珠,據說是黑暗時代龍族送給人族的禮物。乃是我祖上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中得到,隻是它具體有什麼作用已經不得而知了,不過靜神,凝心的作用還有有一些的。你資質不算太好,此物送與你,應該能讓你在衝擊關卡時減少走火入魔的危險,對你將來應該也有一定的作用。”說完亞爾把龍玉珠取了出來,要給秦凡戴在脖子上。

如此珍貴之物,定當是寶物一流,自己如何能要?秦凡匆忙退後一小步,連連擺手道:“此乃您祖傳之物,定不是普通一流,如今說要送給秦凡,秦凡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亞爾微微一愣,還當秦凡隻是說說客套話,便接著說道:“說什麼傻話,快快過來,讓我看看戴上是否合適。”

“不不不不,亞爾爺爺,您自己也說過了,這是您祖傳之物,又怎能隨便給予?”秦凡推開了亞爾握著龍玉珠的手,道:“就算您要傳與他人,也應傳與您的兒女才說得過去,這樣才於情於理,此物實在是太貴重了,秦凡不能要。”

兒女?

亞爾似乎被刺痛了一下,眼角微微的抽搐起來,這個詞彷彿讓他回想起了什麼。

往事的記憶伴隨這兩字如潮水一般湧了回來。亞爾突然覺得呼吸開始困難了起來,幾乎要站不住,頹然在地。

亞爾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已經冇有家人了,我的兒子已經戰死在斯普洛特了……”

“什麼!”秦凡聽後大吃一驚,隨即喃喃自語道:“難怪從來冇有聽亞爾爺爺你提起過自己的家人,也從冇有您的親人來探望過您。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

亞爾回頭看了看北方。

冇有答話,眼眸似乎浮現出了山脈,不知道是不是那遙遠的斯普洛特呢?

良久後,亞爾收回了目光,看上去有些疲憊,對秦凡慢慢開口道:“來吧,我來幫你戴上。”

低沉的聲音像是在召喚,或是在......

這次秦凡冇有再去說什麼,也冇有再去反抗。

他這一刻,也微微瞭解到了老人的心態,蒼涼,悲哀。

龍玉珠通體剔透,秦凡戴上後就感覺有一絲絲清涼之意在胸田遊散,使人感到清暮,涼和。

亞爾滿意的看了看,點頭說道:“不錯,不錯,很合適啊......”

老人原來兒女早已不在,難怪總見亞爾眼中透漏著淡淡的悲涼,原來竟是如此。

秦凡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突然降下身子,半跪著說道:“亞爾爺爺,不,爺爺,從今天起,您就是我秦凡唯一的親人。”說罷,秦凡又磕了三個響頭,道:“請爺爺你等著我,我發誓今後一定回來看望您,一定不會讓您的苦心白費。”

秦凡句句話語雖輕,但卻字裡行間之中透漏著堅定。

“好,好,好!”亞爾連連稱好,蒼老的眼角隱隱有淚花泛起,道:“哈哈哈哈~!我亞爾終於也有孫子了......”

終於也有孫子了......

一個時辰後。科特戰爭小院。

九百九十九人全副武裝的站在這裡,門後還有一些半大的小孩子在偷偷的看著他們。因為在今後的某一天,可能他們也會像現在的這些人一樣。

一樣準備踏上屬於自己的征程,走上屬於自己的道路。

亞爾站在最前麵,目光深深的掃過每一個孩子,最後停留在了秦凡身上。

長大了,都長大了啊,未來就靠他們自己了。

雛鷹終於要自己展翅高飛了。

亞爾長吸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緩緩的閉了一次眼,而後睜開眼大聲的說道:“十六年前,你們的父母倒在了斯普洛特,為保衛人族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因此,你們天生就和彆人不同,你們都是戰士之後,身上都流淌著勇者的血液。而今,你們就要離開此處了......我希望你們都能在帝都找到自己合適的學院,好好充實自己的能力,為將來人族的存亡與複興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這不單是你們,也是全部人族之人的使命......最後,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安的到達帝都科特城。”

“孩子們,該啟程了,你們的路就在不遠的前方。戰勝一切阻礙後,你們會發現,無所阻擋。”

“加油~~~~~~~~~~~~~!!!”

洪亮的聲音在小院每一個角落響起,迴盪在每一個少年的心頭。

他們,是人族的未來,是戰士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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