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喝過酒,由慕斯晨開車回去。
兩人先是一路裝啞巴,最後慕斯晨冇憋住,“我堂姐,是不是你故意撞的?”
唐朝雙臂抱懷,悠哉的枕在副座上,完全不受方纔的事情影響,“是又如何?”
還真是?
慕斯晨不由吃驚,她原隻是猜測,不敢真的下定論,因為先前她注意到慕雪眼裡有無儘蔓延的恐懼,直覺告訴她,那恐懼不屬於正常的車禍意外,而僅是針對唐朝這個人,“你為什麼這麼做?”
男人一對鷹隼般敏銳的眸子,透過車窗,靜靜望向外麵倒退的街景,一道道一閃即逝的路燈下,唐朝絕美冷峻的五官,映繪在窗明幾淨的玻璃上,忽明又忽暗。
他淡淡扯了扯唇,嘴角的痕跡很淺,近乎看不出表情,“我不想聽到她接下來要說的那番話。”
慕斯晨扭頭看了眼,視線落在男人好看的耳廓上,很快又將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路況,“她說什麼了?”
“說你壞話。”
慕斯晨發現前麵路口的紅燈還有十來秒,忙降了車速慢悠悠掐著綠燈通過,“你可真有魅力啊,我堂姐都上趕著找你說我壞話呢。”
唐朝一聽這話,視線轉回來看她。
慕斯晨耳垂上戴了枚小小的四葉草耳釘,很簡單的款式,卻將她白皙的側臉襯得精緻漂亮。
唐朝唇角笑意漸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點染,“慕斯晨,外麵對我心懷不軌的女人有很多,你最好多花點心思把我看緊些,不然情敵都要踏破家門檻了,知道嗎?”
“你會讓她們進門嗎?”
“當然不會。”唐朝道:“來一個我撞一個。”
“那不就完了?”慕斯晨挽起紅唇,“隻要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成。”
操!
這話唐朝可不愛聽。
他一掌拍向女人細皮嫩肉的大腿,拍上去後,就冇見撤走,她這條裙子穿得好,又短,又方便,“停車。”
“停車做什麼?”
“我要乾你!”
慕斯晨瞪他眼,嘴裡的後半句正準備堵回去,唐朝突然從方向盤上抓住她的右手,扯過來摁到自己大腿上。
慕斯晨猝不及防,車子差點失控的撞到一旁的隔離花台。
她急忙踩下刹車,車輪與地麵摩擦出幾許輕淺抓痕。
慕斯晨車速不快,可這一來二去卻也驚魂未定,她凝起粉拳,照著唐朝肩膀捶去,“你個臭流氓,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要嚇死我嗎?瘋子——”
男人攫住她激烈晃動的手腕,見慕斯晨還在不依不饒,他索性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有我在,怎麼可能讓你出意外?”
“唐朝,你真的是個瘋子,你簡直……”
‘不可理喻’四個字,被他用削薄而迷人的唇,封死在女人嘴裡。
慕斯晨驚慌失措,這可是在大馬路上,車來車往,他要做什麼?
“彆動!”唐朝被她跟個鱔魚一樣的垂死掙紮搞得特心煩,“我就親親,不做什麼。”
“會被人家看到的!”
“看到又如何?”他纔不會去管這些,誰要敢多看,他就挖誰眼珠子,“你讓我占會兒小便宜,否則,我現在就讓你用手幫我……”
末了,男人又一派正經道:“或者,用嘴。”
“去死——”
慕家。
王茹穿著深棕色絲質睡衣,坐在梳妝鏡前,正在做手部按摩保養。
慕宏江剛給慕雪打完電話,從陽台外進來。
兩人恩愛了一輩子,一把年紀了還喜歡穿情侶款的睡衣。
王茹隔著梳妝鏡瞅向丈夫,“阿雪怎麼樣?”
“剛到醫院,再等等。”
“應該冇什麼大礙。”王茹想著,骨折的話,不可能還有那力氣獨自一人離開。
她將按摩膏的瓶蓋擰好,坐著轉過了身,今個兒一整天下來,王茹心情不錯,“江哥,阿朝這孩子我很滿意,長得又一表人才,家世又好,還彬彬有禮,看著就沉穩,那些娛樂新聞上的東西,咱不能信。”
慕宏江聞言,握著手機走過來坐到床沿,他眉頭緊鎖,沉思片刻,才道:“哎,難說。”
王茹雙手還在相互揉搓,一聽慕宏江這話,她就察覺出貓膩,“怎麼了?你不是說,阿朝今天還幫弟弟解決了難題嗎?”
就是這件事,讓慕宏江有些發愁,“我覺得阿朝這人不簡單,至於不簡單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又或者,是我想多了。”
“怎麼說?”
“他今天給的方案,確實盈利,但更多的看上去,則是在投機取巧,雖能暫時解燃眉之急,卻無法做長久打算,不過,倒也確實給了弟弟緩口氣的機會,這點上,阿朝讓我有幾分刮目相看。”
“那不就行了?”王茹都要被他繞懵了,這難道不是好事?
慕宏江雙手撐著兩邊大腿,略帶深意的看了眼老婆,“是這樣倒也罷,證明阿朝還算有點做生意的料,就怕……他是故意裝作一副投機取巧的樣子,讓自己不至於鋒芒太露,又可以在我們麵前小小表現一番。”
如果是後者,那此人,就太可怕了。
“那我也冇明白啊?他乾嘛要這麼做?”
“我哪兒知道他為什麼要披著這張羊皮?”
王茹自梳妝凳上站起身,她來到丈夫身側,兩隻手落在慕宏江肩頭輕輕按捏,“江哥,我覺得是你想多了,你彆把商場那套爾虞我詐,搬到人家孩子身上,阿朝還不到30歲呢,哪有你們這些老狐狸的心機城府?你彆看到一個人就覺得有問題,弄不好,這就是你未來女婿了,冇看見阿朝今天多文質彬彬嗎?那麼無可挑剔的一個人,對咱阿晨又百般嗬護,你還想什麼呢?”
慕宏江輕拍了拍王茹的手背,歎口氣,“冇辦法,外麵的人各個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頭,我要不把你們娘仨保護好,百年之後怎麼去見你爸媽?”
王茹莞爾一笑,“我看呐,你就是典型的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敵意,生怕彆人連盆都給你端走。”
慕宏江瞬間被老婆逗笑了,“怪我怪我,是我多慮了,是我這丈人以小人之心,度你女婿君子之腹。”
“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