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王妃整理好袖子,揉了揉眉心:“好,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
她這頭疼是因為生完葉桑寧月子時受了風,這才落下了這個病根,原本也隻是在陰雨天覆發。
可近幾年是越發嚴重了,還好她有個醫術好的女兒,想到這裡,葉王妃看向少女的目光也更加柔和了。
葉桑寧斂下眸子,嘴角微微翹起。
昨天才發生的小皇孫被害一事,京城各府也都知道秦夫人被關入天牢的事,今天她就這麼自裁了,難免讓人唏噓。
其實睿明帝已經下旨把秦夫人貶為了庶人,正常人家都會休妻另一娶,可現在事情太過突然了,秦夫人還是永安侯夫人,這喪事就還得在侯府辦。
睿明帝也冇想到秦夫人性子這麼烈,心中本就是知道她隻是被人利用,也是個無辜受害者。
如今她又為了證明清白去了,難免愧疚,於是特意派了太子過來祭拜一下,也是慰撫永安侯府。
表明瞭此事就此作罷,不會在牽連侯府的態度。
而睿明帝都表明瞭態度,其他各府一見,自然都會順著帝心辦事,都派人來祭拜秦夫人。
因此,等葉桑寧下馬車時 就見永安侯府前麵已經停滿了各府馬車,葉府的馬車過不去,隻能步行一段距離。
永安侯府前掛著白帆,穿著麻衣的下人在院內不斷穿梭,一片肅穆。
葉桑寧跟著葉王妃被領著去了靈柩,此時薑長宣就在這裡跪著,旁邊還跟著一身素衣的雲月兮。
見到她們來,薑長宣勉強打起精神:“葉伯母,葉伯父,你們來了。”
他的麵色極差,眼下烏青,神情憔悴,很明顯最晚就冇有休息好。
“哎,長宣,你要振作起來,你父親還不能下榻,這事情都得你操辦。”葉靖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哪裡不知道這是從昨天秦夫人入獄,他就一直擔憂著。
恐怕還想著今天一早就去求見陛下,哪曾想,卻傳來了秦夫人的死訊呢。
“王爺,您勸勸世子去吃點東西吧,他的腿本來就冇好全,如今已經跪了一上午,滴水未進,這樣身子根本受不住啊。”雲月兮麵色擔憂,咬著唇。
她臉上未施粉黛,一身素色的長裙,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柔弱無害,透著溫柔。
而如今的薑長宣,就是需要這樣一個人陪他振作起來,走出悲傷。
葉靖北看到她今日的穿著,暗暗點點頭,她是葉王府的丫鬟,如果出了醜那丟的就是葉王府的麵子。
但她今日穿的就很符合她的身份,既能表示對秦夫人的哀悼,又不顯得刻意。
葉桑寧上前一步,柔聲說“薑哥哥,月兮說的不錯,你的腿還冇好全,這麼跪著肯定不行,不如先去屋內吃點東西,我在給你施一次針。”
薑長宣猶豫了一下,其實也感覺到了雙腿有著刺疼,點點頭:“好。”
說著就很自然的伸出手,旁邊的雲月兮一把握住,扶著他站起身,手也未鬆開,就這麼攙扶著他。
葉王妃和葉靖北並未覺得什麼,一旁的葉暮白卻是眉頭微微皺起:“阿寧,你去扶著世子。”
葉桑寧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雲月兮,而後有些愧疚:“讓我來吧,月兮肯定已經照顧了薑哥哥一上午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說著就伸出手,可雲月兮卻是更加用力的握緊了薑長宣的手,後退一步:“這種事我來就行,不勞煩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