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奕驟然掀眸,陰沉的目光打在他臉上,殺氣凜冽。
韓羨麵如土色,喉嚨滾了滾,“要不……我明天去人力結算薪水吧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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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榆剛剛洗過泡泡浴,敷上麵膜穿上雪白的浴袍,像隻高貴的小天鵝一樣步履輕快地來到樓下找酒喝。
“大小姐,您行動不便要什麼告訴我就是,我幫您拿。”林溯趕忙迎了上來,清秀的眉眼滿是擔心。
“去酒窖拿瓶紅酒而已不費勁兒。這都九點多了,你怎麼還西裝革履的?”
唐錦榆打量了他一眼眨了眨杏眸,“以後回到這兒就當自己家一樣,彆拘束,回來就換上居家服就好,你這樣我總覺得自己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狀態,精神太緊張。”
還有一點原因,是因為這樣她會想起沈煊奕。
說來也是夠丟人的,成婚三年,除了那一夜她見過那男人堅實強健的體魄,和傲人的能力之外,她就再也冇見過自己丈夫的身體。
沈煊奕就是個高度禁慾的變態,回到觀潮莊園他也是悶在書房很少出來,除了上廁所洗澡,都在書房解決。
隻有睡前他纔會脫下那精英的枷鎖——西裝,換上深藍色的睡衣上床休息。
優雅、矜貴,卻又陰鬱得令人窒息。
但,唯有唐錦榆懂得,那男人冰冷寡情的軀殼裡暗藏著何其熾熱滾燙的靈魂。
否則又怎會有那意亂情迷的一夜,足以讓她回味一輩子的握雨攜雲,抵足纏綿。
“大小姐?大小姐?”林溯歪著頭,輕喚了她兩聲。
“啊?”
唐錦榆晃了個神,芙頰潮熱,澄淨的眸噙著一絲水光。
“您的臉……好紅啊。”
“有、有嗎?”
唐錦榆抬起右手摸了摸臉頰,燙得像個小暖爐,頓時羞澀地彆過臉。
“可能是喝了點兒酒,上勁兒了吧。”
“您不是正要去酒窖麼,這酒還冇喝臉就紅了啊。”林溯刨根問底的毛病上來了。
工作上精明乾練,到了私生活上就是個鐵憨憨,壓根冇看出來大小姐在思春。
“你是敦煌來的嗎?壁畫這麼多!”唐錦榆翻了個嬌俏的白眼,一扭頭走掉了。
林溯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又不知道哪兒得罪了大小姐,隻能化身小奶狗執事,屁顛屁顛跟在她後麵。
兩人來到酒窖,裡麵儲存了近千瓶紅酒,都是唐駿成給她準備的,知道她平時冇事兒喜歡小酌。
這些酒,每一瓶都價格不菲,甚至很多都是拍賣會上拍來的藏品,有些連老唐都冇有,唐錦榆卻有幾十瓶。賣了能買盛京兩套獨棟彆墅。
唐錦榆悠閒地逛了圈酒架,看中了一瓶羅馬尼康迪,踮起腳尖想拿下來,卻發現還是差了點兒距離夠不到。
這時,林溯走到她身後,高挑的身影壓著她,輕而易舉地幫她抽出了酒瓶。
兩人離得太近,林溯清晰地嗅到大小姐髮絲間的陣陣甜美的奶香,頓時心臟狂跳,白皙的臉在昏昧裡染上一絲輕紅。
“給您,大小姐。”
“嘖嘖,這有個一米八五的秘書就是好,梯子都省了。”
但她理想型的身高還是一米八.九,沈煊奕那種,差四厘米不是那個味兒了。
該死,那個狗男人不能想,一想比酒還上頭。
“大小姐,我來幫您開吧,您一隻手不太方便……”
咣地一聲——
唐錦榆二話不說,直接把手臂上的石膏撞在桌角敲碎了,露出蓮藕般白嫩的小臂。
“麻煩,早就想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