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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聲,發什麼呆呢?”Linda冇讓她久等,很快出現。
林霧聲把煙碾滅了,不動聲色說:“想起一點事。”
Linda把禮物紙袋放在座位,瞥到林霧聲的螢幕資料中央的“談”字,挑了挑眉:
“這位姓談的大佬你可得記好了,南氏集團的搖錢樹,前些年在新能源賽道賺了一大筆。”
林霧聲瞧著資料上貧瘠的資訊,不由覺得好笑。
“拿什麼給我記?”
“也是,神秘得很。”她頓了頓,朝林霧聲揚唇,“過幾天你就見到真人了,幫我看看是不是長得很醜不敢見人。”
林霧聲笑笑不吭聲。
無意間回頭,瞥見路邊一輛低調奢華的賓利慕尚,這是她父親生前最喜歡的車型,愛屋及烏,林霧聲多欣賞了幾眼。
“對了,看看這款項鍊唄,老闆讓送給南氏集團董事長夫人的。”Linda說。
林霧聲又回過頭,視線落向桌上精緻包裝的禮盒。
她掀開蓋子,目光定了幾秒,嗬笑一聲:“還挺捨得。”
“這可不,敲門磚呢,鐵公雞割肉了。”
林霧聲隨口說:“就是樣式老了點,這款藍寶石原本配了一對耳墜。”
Linda眼底閃過錯愕,有意無意說:“你好專業。”
在這裡坐的時候,她早就把林霧聲從上到下打量過了。
兩人共事不足一年,林霧聲的業務能力有目共睹,但最讓她過目不忘的,還是那張臉,和整個人散發的氣質。
臉是不可方物的美,氣質中的自信,不虛浮於皮囊,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Linda自詡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練就一雙火眼金睛,這個人值多少身價,被她看過一眼就能知道七七八八。
唯獨林霧聲,她看不明白,吃穿用度不算富裕,但她總覺得她背景深不可測。
試探的意味足,林霧聲發覺自己多言了,解釋說:“電視上看過而已。”
實則不然,這款珠寶是她母親遺物,她當年為了還款,親手賣出去的。
竟然不知,最後輾轉到了她老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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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和南穆取得聯絡,才知道對方已經到了。
掛斷電話,Linda尷尬地拉起林霧聲:“金主爸爸提前到了。”
“在哪呢?”林霧聲疑惑。
“諾,” Linda悄悄示意街邊的方向,“要是待會兒刁難我,你可得幫忙。”
林霧聲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讓她寬心,拎起單肩包,和Linda朝路邊走去。
黑夜似一張巨網,籠蓋在江城上方,燈火隻做點綴,被冷風拉扯成昏聵形狀,有幾分紙醉金迷之感。
停靠在路邊的賓利,如睏倦蟄伏的野獸,車燈忽然閃了一下,像是野獸在黑夜中睜開了眼。
林霧聲靠近時,南穆被驚豔了,“原來是她。”
他對著後視鏡,理了理頭髮,一副孔雀開屏樣。
“哥,要是我成功拿下,今晚就不回南城了。”
談則序一直冇做迴應,現在出聲,微涼的嗓音,摻著幾分威嚴感:“少牽扯。”
此話一出,南穆開屏到一半,硬生生被打斷。
冇辦法,他不敢忤逆他哥。
眼見林霧聲走近了,他自行推門下車去迎接。
談則序留在後座,放下檔案,拿出手機垂眸檢查訊息,似乎並不是很在意,但螢幕始終冇切換。
車門被南穆用手掌著,冇有合上,車外的嘈雜隨風灌入。
“小南總,您好。”
聲音清冷如瓷,帶著笑意,倒是很甜。
冇有醉意時,是略微熟悉的語調和獨特的咬字方式。
和昨晚天差地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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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霧聲和他淺淺握手:“小南總好,我叫林霧聲。”
南穆表現得禮貌得體,笑容一直對著林霧聲。Linda知道這次她不是主角,識趣地打起了配合。
“這是我們老闆給夫人的禮物,希望夫人喜歡。”
南穆囫圇地瞄了一眼:“麻煩你們跑一趟,待會兒一起吃個飯吧。”
Linda推諉說:“感謝南總厚愛,我晚上還有工作,不過霧聲應該有空。”
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對林霧聲有意思,她選擇投其所好。
林霧聲被她推出去應酬,心下略有微詞,麵上笑了笑,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我也有工作,可惜了。”
便是拒絕的意思。
南穆也不好舔著臉再次相邀,隻好乾笑一聲:“那確實可惜,下次吧。”
林霧聲抬起禮物袋子,把話題轉移:“我幫小南總放車上。”
“行。”南穆頷首,順勢靠在車邊,點了根菸。
林霧聲以為他是獨自出行,繞到後座,站在車門前。
深色的汽車玻璃,映照出自己的臉——有幾分打工人被榨乾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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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則序坐在後座,身型未動,一言不發,和林霧聲隔了一層車窗,目光撞上。
她看不見他,他卻能看見她。
車窗外佇立的那人,髮絲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彌深冬意中,整個人似乎搖搖欲墜。
昨晚光線並不明朗,他現在倒是能看得清楚。
她眉眼褪去青澀,少了多年前的張揚明媚,經過歲月雕琢,添了未曾想到過的沉穩。
眼眸的形狀未變,似乎還是那麼具有欺騙性。
叫他透過這雙眼,無端想起某個春夜,耳畔有蟲聲窸窣,麵前是盈盈笑意。
這個人,用著同樣一雙眼望向他,對他說了句什麼。
他應該忘記的。
他其實早就忘了……
談則序喉結微微滾動,喉嚨裡竟然有灼燒之感。
他不再搭理她,收回視線,漠不關心看著前方。
這一瞬的動作,隔著車窗,讓林霧聲依稀捕捉到,她這才恍然——車裡或許有人。
自知唐突,她後退了一步,來開副駕駛的車門,低垂著眼簾,將禮物放置好,又默默關上門。
她未看清後座是誰,隻依稀瞥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冷玉調的白皙,筋骨舒展修長,很是好看。
未見其人,卻得以被強大的氣場震得內心惴惴。
林霧聲完成送禮的任務,和Linda離開,南穆卻叫住她。
“林小姐。”
林霧聲單肩揹著揹包,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回過頭去。
南穆幾步小跑,遞了個袋子過來。
“辛苦林小姐跑一趟,這是一點回禮。”
說完,還冇等她發出疑問,他便折返,將車開走。
Linda笑笑,卻冇有嫉妒的意思:“一起來加班,人家隻送你東西,心思昭然啊。”
林霧聲最初也隻以為是南穆有所暗示。
直到回到家裡,準備睡覺,想起這件事,才順手拿出來打量。
禮袋很輕,裡麵輕飄飄的,像是布料,她打開來看,發現是一抹白。
將其展開,隻是一眼,便被燒得滿臉通紅。
這是一件白襯衫,最要命的是,領口那裡,還有一抹嫣紅的唇印。
斷了片的記憶在腦海裡頓時重演。
她幫那人扣好鈕釦,拍了拍他的肩,說:“帥哥,你適合禁慾係。”
那人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氣息溫熱噴灑:“喜歡禁慾係?”
林霧聲覺得這聲音太有蠱惑性,讓她無端頻頻想起誰。
“一直喜歡。”她聲音微弱,柔軟如棉。
隨後她眼神一軟,酒勁上頭,揪著他的脖子,對準喉結親了上去。
之後便毫不知情了。
林霧聲花了好長時間,才從晴天霹靂中走出。
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她能確定不是南穆,便是後座那位送的。
所以, 坐在南穆後座的大佬是她昨晚調戲的男子?
而且,這位大佬,現在還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