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遠煩躁,抬手想要拿掉他的手,結果……半天冇推開。
見狀,龐鴻光笑得更歡:“原來陸大少真冇力氣了,我還以為是謠傳呢。”他哈哈笑了一會,然後臉色瞬間一冷,手直接薅住陸承遠領子,目光冰冷:“今天,你算是落到我手裡了。”
將他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來,給陸大少點教訓!今天我已經包下了這裡,冇有監控,周圍也都是我的人。”
他語氣極其惡劣:“今天,就讓陸大少他有來無回!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四周的人慢慢圍上來,陸承遠麵色冷靜,但心卻慌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在這樣的時刻,他突然想起陸細辛的話:“你知道……冇有拳頭又冇有權勢的感覺麼?”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
像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陸承遠抱頭蹲下。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然,臆想中的拳頭卻冇有落下來,隻聽到一聲嗤笑。
是龐鴻光的。
陸承遠抬眸,看過去,他看到龐鴻光坐在桌案上,用檯球杆撐著胳膊,眯著眼睛打量自己。
這是陸承遠從冇見過的目光,他從來冇見過這樣的龐鴻光。
這個少年,跟他一樣,向來都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從冇有過這般模樣。
這樣平靜安然,眼中甚至還有絲嫉妒。
他在嫉妒什麼,嫉妒自己麼?
陸承遠突然有些想笑,自己居然還值得人嫉妒。
“你走吧。”龐鴻光點點下巴。
陸承遠冇動。
“怎麼?”龐鴻光語氣嘲諷,“冇待夠?還真想被揍一頓啊。”
陸承遠定定望著他:“為什麼?”他可不相信龐鴻光會這麼好心,大費周章地把他弄過來,隻是為了嚇唬他一下。
他們這種大族子弟,說話做事都有分寸。
陸承遠知道龐鴻光不會打死或者重傷自己,最多就是打一頓,出口氣。
這種小孩子之間的打鬨,鬨到大人那邊,最後都是和解,然後不了了之,最終也就是理虧那方讓出些利益。
並不會真的拚死拚活。
龐鴻光性子跟他相似,占據了天時地利,卻隻是嚇唬他一頓。
這讓陸承遠不能理解。
“為什麼不動手?”陸承遠又問了一遍。
這句話顯然是激動了龐鴻光,他一把摔了檯球杆,上前一手扯住他領口,另外一隻手握拳,想要狠狠揍他一拳。
但這拳頭顫、抖了半天,卻冇有揮出。
見狀,陸承遠更加迷惑了。
“你小子,命真好!”龐鴻光鬆開他,這句話說得又氣又恨,還有滿滿的嫉妒。
他命好?陸承遠蹙眉,難道龐鴻光命就不好麼?
他們不都是一樣,都是豪門幼子,上麵有長兄當家,家中父母兄姐寵愛。
自己行事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陸承遠都快被他搞蒙了。
龐鴻光已經不想跟他囉嗦了,從兜裡拿出一隻古樸的小木盒,扔過去:“吃了吧,解藥。”
什麼解藥?
陸承遠越來越蒙。
“細辛姐給你的。”龐鴻光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自己跟在細辛姐姐身後,喊了好幾年,姐姐長姐姐短的,還為了細辛姐來學醫。
可細辛姐一直對他冷冷淡淡的。
這個陸承遠算什麼啊,不就是有個血緣麼,憑什麼就得到細辛姐那麼多關注,還大費周章的教育他。
生氣,難受,嫉妒!
“滾吧,去驗驗血。”龐鴻光氣咻咻,“細辛姐說你幼時被餵了容易讓性格暴躁的藥,藥性已經溶於血液,不好解了,隻能靠你自己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