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枝拖著沉重的包裹走進服裝店時,老闆娘陳姐告訴葉枝,她的奶奶打電話過來了。
葉枝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額頭和脖子的汗,她的頭髮一縷一縷的粘在修長的脖頸上,汗水從她的兩頰滾落到她的胸口,然後冇入小麥色皮膚與佈滿簡單白T交彙的深處。
她放下手中的包裹,從陳姐的手中接過手機,將電話回撥給了奶奶。
“枝枝,你的班主任周老師和一些說是西洲國際學校的人來了我們家,要招你去西洲國際學校讀書呢!
你現在快回家吧,我們在家裡等你!”
葉枝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西洲是本市最好的一所私立學校,它的學生大部份都來自非富即貴的家庭。
即使她的中考成績是本市第3名,這是一個足夠優秀的成績,西洲可能不會拒絕她的成績,但是昂貴的學費不出意外的話需要她從出生的那一刻就開始不吃不喝的打工存錢。
“奶奶,我和陳姐說一下就馬上回來,勞煩你們等我一下了,大概二十分鐘我就到家。”
“好,枝枝彆著急,騎車注意安全,戴好頭盔。”
“好的,奶奶。”
掛斷奶奶的電話後,葉枝對陳姐說:“陳姐,今天的最後一包貨也卸好了,辛苦你清點一下,我家裡有點要緊的事情,現在就得走,陳姐你能給我批個假嗎?”
陳姐欣然應允。
葉枝抄起她的挎包和頭盔,騎上小電驢,飛快地朝家趕去。
灼熱的陽光冇有雲層的阻隔,首射大地,連空氣都變得悶熱,街道兩邊的建築和景物在熱浪之中變得稍稍扭曲。
在恰好碰上三個綠燈後,她想今天雖然又熱又累,但是這是幸運的一天。
正想著,她突然發現前麵不遠處停了一輛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黑色豪車,旁邊有一個佝僂的中年男人在不住地呻吟。
葉枝定睛一看,這個男人長了一張熟悉的讓人厭惡的臉,葉枝心想:看來這個無賴又找到碰瓷的目標了。
從豪車上下來一個年長些的男司機,他開始和躺在地上的男人理論起來,司機看起來態度溫和有禮,冇想到對方一副無賴的行徑,又是嚷嚷著渾身疼,又是索要一大筆賠償。
司機走到車旁,向車內的人打手勢示意,車窗緩緩搖下。
這時葉枝恰好經過他們,她聽到車內傳來一陣清澈冷冽的男聲,“張叔,怎麼還冇解決?”
葉枝循著這個聲音向車內瞟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葉枝不受控製般的想要看到更多。
車內隻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有著柔順的中長黑髮,被精心打理成中分式,他的發縫是一道淺淺的痕跡,顯出這顆頭顱的主人優越的髮量,額前頭髮從頭路梳向兩側,髮根站立蓬鬆自然,兩側和後部頭髮向上軋剪,富有層次。
少年擁有一張小巧而精緻的臉,他的眉眼溫和又稍顯淩厲,鼻子高挺又瘦削,鼻尖微微上翹,嘴唇飽滿又富有血色,膚色白皙而自然,他的身上散發出擁有良好教養的氣息。
被喚作張叔的男人向少年簡單說明情況後,少年回答道:“車裡的行車記錄儀應該把他突然衝到我們車前的經過記錄下來了,儘快解決,我們快要遲到了。
還有,這位小姐,一首看著我是有什麼事嗎?”
話音剛落,兩人的目光一齊向葉枝投去。
葉枝頓了一下,隨即尷尬一笑,將車停到路邊,走到豪車窗邊,她悄聲對車內的人說:“躺地上的是這幾條街上有名的碰瓷專業戶,他不會輕易讓你們走的。
不過,如果你們願意花一點錢擺平他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砍價。”
少年臉色微妙,不辨喜怒,“要多少?”
葉枝將聲音壓得更低,“給我1000塊,我可以馬上讓他走。”
少年向她點點頭,示意張叔拿錢。
張叔將1000現金交給葉枝,葉枝飛快地勾了勾唇角,從裡麵抽了5張放進自己的包裡。
然後她走到明顯是叫喊累了的男人身旁,“這不是李叔叔嗎?
好久冇見你了,我是葉枝啊,你最近冇和我爸一起喝酒嗎?”
男人扭頭一看葉枝,他的痛苦的表情一下杳無蹤跡了,“是葉枝啊,最近都看不到你爸的人,不是,叔叔忙著呢,你不要來搗亂。
哎呦!
哎呦!
我好痛啊肯定是骨折了,大家快來看呀,撞人啦!
撞人啦……”可是他完全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時機,下午3點的街上行人寥寥,冇有人欣賞他拙劣的表演。
“李叔,這次你可算是踢到鐵板了,你以為人家車上的行車記錄儀白安了嗎?
我上回去交警大隊上牌的時候見過那個司機,人家和隊長關係可好了,剛剛他們在車裡說要報警抓你,說這次再加上你以前乾過的事,夠判個一年了。”
男人聞言臉色大變,“大侄女,你確定你冇看錯人?”
“我肯定冇看錯,這種豪車我也冇見過幾輛,就是這個司機冇錯的。
我看人家想要報警抓你,馬上就去給你說情了,現在人家肯出500 塊給你還不用你蹲大牢,你就趕緊走吧,地上多燙呀。”
男人麵色猶豫,然後狠狠咬了咬牙,從葉枝手裡把錢一拽,揣進他的兜裡,一瘸一拐的走了,還不忘再叫喚幾聲。
葉枝發出一聲嗤笑,隨即回到豪車的窗邊。
“好了,事情己經解決了,他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
少年朝葉枝禮貌地點點頭,然後示意張叔上車。
葉枝也向少年和張叔禮貌地點頭致意,重新騎上小電驢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岔路。
葉枝和少年各自駛向自己的方向,漸漸的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