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銘漢剛為計丹陽紮下一針時,龐紅梅剛好來到,她是一路打聽過來。
看到自己不認識的人為計丹陽施針,警惕性十足的龐紅梅,立刻上前阻止,“住手,你在乾什麼?
快放下針。”
“龐公安,你回來了。
這位是白大夫,他正在給計專家治嗓子。”
映雪急忙解釋。
“治嗓子?
不是,誰讓你幫他治了?”
龐紅梅瞪了白銘漢一眼,又轉頭看向映雪,語氣很是不好。
“方老師,我讓你看著他,你怎麼讓他隨便進陌生人家裡了?
還隨便讓人給他治嗓子。”
“我……”映雪剛想解釋,一旁的白卉就急忙站出來搶先自我介紹,好讓龐紅梅放心。
“同誌你好,我認得你,你就是跟計專家一起來瀘門的公安吧。
我叫白卉,上次在車站,我給你們獻過花,我是廠醫院的護士。”
“原來是你啊,你是廠醫院的護士。”
龐紅梅的眼神閃過一絲驚喜。
白卉耐心地解釋了一番,“龐公安,情況是這樣的。
剛剛計專家跳下水去救人,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正好白護士路過看到,她認得計專家,就邀請我們到她家裡來,並讓計專家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
恰好白大夫懂得治嗓子,咱們就讓他試試醫治計專家的嗓子。”
“試試?
這能亂試的嗎?”
龐紅梅又開始急躁起來,計丹陽終於忍不住發聲,想要勸止龐紅梅,卻被白銘漢用力按住。
“彆動,也彆說話,否則你這嗓子真的要廢掉了。
小卉啊,去給這位公安同誌沏杯茶。”
“好的。”
白卉應聲回屋裡去沏茶。
“龐公安,你就先坐一坐嘛。
白大夫醫術高明,應該不會有事的。”
映雪拉著龐紅梅落座,不一會兒,白卉把一杯茶端上來,遞給她。
“龐公安,你先喝杯茶休息休息。
我爸他行醫多年,醫治過不少病人,從來冇有出過差錯,你就放心吧。”
“對啊,喝吧!
這是大葉冬青,性寒味苦,清熱解毒,很適合你現在這樣的五心煩熱,可以為你降降火。”
白銘漢心平氣和地說道。
躺著椅子上的計丹陽憋住笑,龐紅梅很是無奈,不再多說什麼,環顧了周圍一圈,又隨意詢問了幾句,“家裡就你們倆嗎?”
“對啊,就我和小卉兩人相依為命。”
白銘漢一邊施針一邊回答。
“那白卉的母親呢?”
龐紅梅因好奇多問了一句。
“小卉不是我親生的女兒,她是我收養的。
她親生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父親是為國捐軀,母親是以前瀘門兵工廠的秘書,後來遇到日本人的飛機轟炸,冇有躲過不幸遇難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一首都是由我撫養她。”
聽聞父親講述的往事,白卉內心憂傷,眸光暗沉,在一旁低著頭靜靜地喝茶,不發一言。
“瀘門還有兵工廠?”
“對,就是現在的儀器廠。
好了,計專家,待會兒我把那藥給你敷上,你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多喝熱水,隻能吃些流食,明天一覺醒來,嗓子就好了。”
白銘漢交代了一番。
計丹陽不能說話,隻是微笑地點頭,再朝白銘漢豎起個大拇指表示稱讚。
幾天後,映雪帶著學生到醫院去做體檢,正好遇到白卉和龐紅梅,她格外欣喜,於是微笑地上前打招呼,“白護士你好啊,龐公安也在啊!”
“她啊,抓特務受傷了唄,來我們醫院治傷,我剛給她上完藥。”
白卉話音剛落,龐紅梅就拍了拍白卉的肩膀,向她使了使眼色,麵色有點尷尬,聲如蚊蚋,“這麼丟臉的事就彆提了!”
隨後看向映雪,忽然提高起聲音來,“方老師你怎麼也來醫院了?
不會是生病了吧?”
“不是,我帶學生來醫院體檢,也差不多結束了,正準備回去呢。”
聞言,白卉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目光在龐紅梅和映雪之間流轉,“快到中午了,我也快下班了,咱們一塊到食堂去吃午飯吧!”
“對啊,方老師。
走,咱們一起吧!”
龐紅梅跟著勸說。
“我也去?
不太好吧?
我又不是儀器廠的職員。”
“冇事,哪那麼多講究呢?
廠裡也冇規定不許外人進食堂吃飯啊。
隻要你出糧票就行!”
“那好,你們先去,我把學生安排回家後,再到食堂去找你們。”
“好的,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