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時宛笑著跟謝天佑揮手道彆:“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謝天佑的眼裡載滿了閃閃星光:“我也很開心,那……明天見。”
時宛:“嗯。拜拜!”
“拜拜!”
謝天佑開心的揹著書包,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時宛也將書包背在背後,抬腿趕往龍灣。
不遠處忽然響起了兩聲醇厚的喇叭聲。
遠光燈也對著她的方向閃了兩下。
時宛疑惑的順眼望去。
半降的車窗內,靜靜的坐著一個男人。
輪廓分明,線條硬朗,一身的貴氣。
此刻那雙幽邃的鷹眸,比夜色還深的盯著她。
裴之珩?
他怎麼在這裡?
時宛愣了下,隨即又立馬反應過來。
他是來接她的?
在她的思緒還在輾轉間時。
司機已經將車緩緩的開到了她麵前:“時同學,請上車。”
“好。謝謝!”
時宛攏了攏書包,忐忑不安地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裴之珩低沉出聲:“坐後麵來。”
時宛的身體頓時一顫,毛孔瞬間倒立。
司機微笑的道:“後麵減震效果好,坐著舒服。”
時宛很無語。
她又不乾什麼,要什麼減震,要什麼舒服啊。
她就隻想離裴之珩離得遠遠的。
因為隻要一看到他,她就會想起那個被他餓狼撲羊般的淒慘夜晚……
時宛垂著眼簾,拉開了後座車門。
靠著邊邊,坐在了裴之珩的身旁。
坐好後,她用眼角餘光偷瞄了一眼裴之珩。
發現他神情自若,一如往常。
看來那晚他是真的醉了,什麼也不記得。
說不出來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
總之她覺得胸口悶悶的,有點不太舒服。
車子啟動後,裴之珩突然側身傾向她……
時宛的心跳倏地漏掉了一拍。
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縮靠在椅背裡。
然而,她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哢嗒”聲。
裴之珩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繫個安全帶,你閉上眼睛乾什麼?”
呃……
時宛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尷尬地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安全帶,生硬的道:“謝謝!”
車子在平穩的行駛著。
時宛望著車窗外的夜景,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怎麼換車了?”
不然她早認出他來了。
裴之珩淡淡的道:“那輛送去保養了。”
時宛摳了摳自己的衣下襬:“那你剛剛……隻是恰好路過那裡嗎?”
裴之珩:“不然呢。難道是刻意去接你?你的麵子有那麼大?”
這話說的……
口氣還沖沖的。
莫名其妙。
時宛抿著嘴巴,冇再說話了。
……
到了龍灣後,江姨為他倆準備了一頓異常豐盛的宵夜。
各種烤串和小龍蝦,還有冰鎮好的果盤。
如此盛宴,可把燒烤愛好者的時宛給驚喜壞了。
遺憾的是……她剛剛已經吃過了。
現在她的肚子,隻能勉強塞一點。
江姨笑眯眯的道:“時同學多吃點兒,都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來,嚐嚐這個烤牛肉,醃漬得可入味了。”
“還有這個甜玉米……羊肉……”
“這個魚也很好吃,肉質鮮嫩,刺也少,你嚐嚐。”
時宛看著被堆高高的盤子,一臉為難:“不好意思江姨,我真的吃不下這麼多。”
江姨和顏悅色:“你這麼瘦就得多吃點,不用客氣。”
“而且啊,這些燒烤還是你早上特意交代的呀。”
“你就放開了吃,冇事兒!”
“我家少爺家大業大,不會被你吃破產的!”
“你早餐吃的比這量還多呢!怎麼一下子斯斯文文起來,跟變了個人似的……”
時宛瞳孔一縮,腦海頓時警鈴大作。
她下意識的立馬望向裴之珩。
發現裴之珩也正用探究的目光凝著她看。
糟了!
她倒忘記這一茬了。
哥哥性子向來豪邁奔放,不拘一格。
還口無遮攔,放浪隨性。
如果她表現得太過規矩的話……
那豈不是她的假冒,很容易被穿幫發現?
萬一裴之珩發現自己一直在冒充哥哥愚弄他。
他一氣之下向自己追責怎麼辦?
他們一家子小門小戶的,是絕對承擔不起豪門闊少的雷霆之怒啊!
“既然盛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
時宛從椅子站了起來,抬起一腿,霸氣的踩在椅子上。
她取下一次性手套,直接上手拿起油滋滋的肉串往嘴裡塞。
“好吃……好吃……”
吃了七八根肉串後。
時宛又鬆了鬆運動褲的繩子。
繼續大吃特吃……
吃的滿臉油光,吃得嘖嘖有聲……
就連手指頭上沾染著的調料,她也要放進嘴裡吸一吸。
裴之珩蹙著眉頭,看不下去了:“吃不下就彆硬撐!太甜的和太辣的吃混了,會引起腸胃不適。”
時宛愣了愣:“……”
他怎麼知道她吃了太甜的東西?
他不是說隻是恰好路過嗎?
……
轉眼又到了睡覺時間。
時宛穿著睡衣,站在床邊磨蹭的問道:“可不可以你一床被子,我一床被子?”
裴之珩眉眼冷了幾分。
時宛趕緊補充道:“剛剛吃太多了,我怕會過多的排放二氧化碳影響到你的睡眠質量和空氣質量。”
偶爾的自黑一下,也挺好。
反正無論如何,她也不敢再和他共睡一床被子了。
裴之珩一雙黑眸看著她:“隨你!彆打呼嚕吵我就行!”
原來他隻擔心呼嚕聲!
太好了,愛打呼嚕的是哥哥,又不是她。
時宛欣喜的問道:“那被子在哪兒?”
裴之珩轉頭,下巴一抬:“最上麵那個櫃子。”
時宛走了過去。
踮起腳尖,發現自己夠不著。
覺察到後背有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
她的自尊心忽然比平時猛漲好幾倍。
她咬了咬牙,開始原地跳躍……
一次不行,就跳兩次。
兩次不行,就跳三次。
她就不信自己在他麵前,會那麼無能!
看到那死娘炮一身犟骨,卻還是夠不著時。
裴之珩的心,忽然間就軟了下來。
他起身下地,站在她身後,伸手一夠:“開口求人都不會嗎?”
時宛僵了下。
後背傳來的男性氣息,將她瘦小的身體都包裹其中。
讓她有種被後抱的錯覺。
裴之珩拿出被子,往床上一扔。
睨著她說道:“你不是很厲害嗎?又會玩女人,又會玩男人的,結果就被一床被子給難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