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白道:“此話怎講?”
楚艦寒笑不達眼底:“據我所知,上個月李公子府中死了一房小妾,對外宣稱是病死的,可有此事?”
李青白的神色變的不自然起來,楚艦寒接著說:“正好你府中的張大夫,和我有一些交情。聽他說,你小妾渾身傷痕累累,不像是病死,反倒像是被虐待而亡。”
李青白知道楚艦寒在威脅他,冷笑道:“逝者已逝,她家人都不追究我的責任,你又能奈我何?”
楚艦寒把玩著酒杯,氣定神閒道:“半年前,你相中了興賢街張相公的娘子,那時他娘子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你半夜帶著仆人,將人淩辱造成一屍兩命,最後賠了五千兩了事,我說的冇錯吧。”
李青白坐立不安起來:“你說的具已是過去的事,且都得到妥善的解決,我不怕你捅到皇上跟前。”
楚艦寒冷笑:“是真的解決了,還是被強權壓著不得不妥協?我若入宮去求太後重審此案,你說你爹能明哲保身,笑著走出皇宮,還是被皇上責罰,丟了烏紗帽?亦或者你姐姐被皇上厭惡,從此你們宰相府,逐漸的走向衰敗。”
李青白嚇得麵如土色,父親極為惱怒他,重點培養的對象是大哥。他最常聽到的話就是,不求他為宰相府爭奪名譽,但求他不要惹是生非,玷汙了宰相府的門楣。
他每次做了壞事,父親次次下狠手要打死他。是祖母和母親以死相逼,他才得以苟活。若他的事被捅到太後跟前,還牽累了姐姐,想到父親黑沉的臉,他打了個寒顫。
楚艦寒知道他的話起了效果,繼續威逼利誘:“為了一個女人,失去大好的榮華富貴得不償失。當然了,我也不會叫你白吃虧。我知道你喜歡小紅,若你願意,小紅以後,就由你處置。”
李青白動搖了,唐向晚雖美,搭上宰相府的前程,並不劃算。他深知自己作惡多端,一旦宰相府倒台,他首當其衝倒黴。
再一看小紅,並不比唐向晚遜色多少。有她作為補償,他並不吃虧。
他知道楚艦寒雖不務正業,卻經營有道。據小道訊息傳,楚艦寒富可敵國。此刻有求於他,自然要多撈些好處:“要我退親並非不可以,小紅我要,你額外在給我十萬兩銀子作為補償。”
楚艦寒冷嗬一聲,當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敲詐他:“我也並非唐向晚不娶,但你爹明兒下朝回府,得知你因為一個女子而害他被彈劾,你好好想想,你能否承受的住你爹的怒氣。”
李青白一想到拳頭粗的棍子打在背上的滋味,就渾身發冷。他瞬間改口:“小紅加一萬兩,明兒一早我就去退親。”
楚艦寒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出點血,一萬兩於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便答應下來。
李青白果真言而有信,次日一大早起就上門退親去了。
秦氏氣的肺都快炸了,心裡怒罵李青白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輕而易舉就讓唐向晚嫁進清遠候府享福,她心裡的氣咽不下,惡毒道:“李公子,到嘴的鴨子,怎可輕易的讓她飛了。楚艦寒是清遠候的嫡孫不錯,你爹也是宰相,何必怕他。”
李青白的腦海回味起小紅**蝕骨的滋味,唐向晚豔麗的容貌便黯淡許多:“君子不奪人所好,唐夫人,在下告辭了。”
秦氏恨的咬牙切齒,事已成定局,她無力改變什麼。若就這般輕易放過唐向晚,未免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