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叫人不舒服的。
畢竟這是她兩世的頭婚,若以後好則好之,若不好,少不得把不幸怪罪到今日的喜服上來。等到那時抓心撓肺般難受,時光可不會倒流。
重新置辦喜服十分麻煩,剪裁、刺繡、描花樣子,一兩月功夫繡喜服,須得熬夜,才能勉勉強強繡好。
本身她就是個窮人,置辦的這塊紅絲綢,花費了她十兩銀子。
再叫她花十兩,比要她命還難受。
成親是兩個人的事,身為她未來的夫婿,楚艦寒替她分擔喜服不過分吧?
她書信一封,讓竹青立刻去找楚艦寒。
竹青瞪大了眼,不敢苟同道:“小姐,錢甲子裡還有二十兩銀子,咱們不能因為十兩銀子而讓未來的姑爺看不起。”
“叫你去你就去。”
在楚艦寒的眼裡,她就是個心機深重,為了改變命運不折手段的女人。增加一條冇錢又摳門臉皮厚,又有什麼關係。
竹青無奈,且得偷摸著從後門出去。
唐向晚等了足有一個時辰,一道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她推開窗戶,楚艦寒那張令人厭惡的臉映入眼簾。
她想要的隻是他的銀子,並不想見他的人,馬上就想把窗戶關起來。
他戲謔道:“聽聞你連買紅絲綢,置辦喜服的銀子都冇有。”
他得意的嘴臉真叫唐向晚火冒三丈,但他手裡拿著的紅絲綢,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看在有利可圖的份上,聲音是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溫柔:“我隻是怕購置的絲綢過於寒酸,丟了你的麵子,才叫竹青去找你。”
楚艦寒從來未曾見過比她還厚顏無恥的女子:“向彆人討要東西,你還有如此多的理由和藉口,真叫人刮目相看。”
唐向晚走出屋子,伸手觸碰紅絲綢,柔滑細膩,色澤豔麗,是絕佳上品。
楚艦寒見她不通,忍不住嘲笑她:“這可是絲中珍品香雲紗,去年才得這一匹,原是打算上供給太後,當時閃過留下它的念頭,鬼使神差的把它留了下來,想不到便宜了你。”
唐向晚紅了臉,她不識貨並不能怪她,她常年悶在府中,哪裡有出去見世麵的機會。
楚艦寒把香雲紗塞進她懷裡,冇好氣的說:“我想你也冇什麼得體的頭麵,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拍了拍手,他的貼身小廝低垂著腦袋,雙手托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高高的聳起,東西被一層紅布遮著。
唐向晚揭開紅布,是一套奢華又精緻的頭麵,特彆是祥瑞鳳凰,打造的栩栩如生,一看就價值不菲。
繞是視珠寶如糞土的她,也怦然心動:“謝謝。”
楚艦寒得意的彷彿一隻高傲的孔雀,又從懷裡拿出一遝銀票:“好歹也是四品官員的女兒,窮的連十兩銀子也無。我不常在府上,下次未必找得到我。拿去,想買什麼自己去買。”
唐向晚喜難自禁,這是她胎穿到古代見過的最多的銀票。唯恐他反悔似的接過,一把塞進懷裡:“你放心,等成婚後你要納小妾,我一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
楚艦寒微眯著眼,女子不在乎夫君納妾,無外乎是心裡冇他,遂對他的所作所為不在乎。怒哼一聲,招呼也不打拂袖離去。
男子有錢,看在錢和權的份上,脾氣不好都在容忍的範圍之內。唐向晚的專業就是打離婚官司,形形色色的男人見的多了,如楚艦寒這種嘴巴毒,但會給老婆錢花,長的玉樹臨風,彼此之間又冇有感情的男子,簡直是人間最佳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