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香雲紗入內,拿起剪子和尺子剪裁布料。
本來她是打算讓楚艦寒出錢請人繡喜服的,素有軟黃金之稱的香雲紗,一塊邊角料也不能浪費。
竹青一臉喜色的踏進屋內:“小姐,看奴婢去翡翠閣買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唐向晚抬起頭,竹青獻寶似的打開包袱,裡麵有金絲銀絲,還有色澤豔麗的絲線。
她激動的滿臉通紅:“小姐,今日是奴婢平生最開心的日子。荷包裡鼓鼓的,相中了什麼不必考慮價錢,眼也不眨一下的就買了。這些名貴的絲線搭配香雲紗,又有小姐的一雙巧手,您成親那日,賢惠的名聲一定能傳遍盛京。”
唐向晚笑:“若是香雲紗有剩餘,你剪裁些去做帕子和荷包。”
竹青眉頭一皺:“奴婢哪裡配用這樣好的東西,若有剩餘,小姐給未來的姑爺作一把扇子或者鞋子,帕子也行,姑爺日日拿在手上,才能記著小姐的好呢。”
唐向晚笑而不語,她冇想過和楚艦寒琴瑟和鳴,自然不必在他身上費工夫。再說,他想要什麼東西,那些青樓女子爭著搶著也會送他。
她心裡記著唐老夫人威脅的話,繡喜服刻不容緩,非有必要,絕不輕易出院子。
這一日,她正在用午膳,唐初光一臉焦急的走進屋內,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唐向晚本想甩開他,繼而又想,唐初光待她算不得好,時至今日,也隻有他才能壓得住秦氏。疾步跟著他往外走,一麵問:“爹,發生什麼事了?你要我去做什麼。”
唐初光急道:“方纔王府來人,說你大姐姐病了。你母親和祖母,一大早起就去上香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個男人,不便入她屋子去看她。”
唐向晚蹙眉,唐姒偏偏在秦氏上香的結點病了,也過於湊巧了些,不會其中又有什麼陰謀吧?
“爹,王府有禦醫,有使喚不儘的婆子和使女,我一個未嫁的姑娘,去了又幫不上什麼忙。”
唐初光頓住腳步:“不出幾日就是王爺納側妃的日子,我是怕她使小性子不肯主持中饋,故意托病。你替我去傳幾句話,她是王妃,是掌家娘子,莫要學那些上不得檯麵的小妾,做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冇得惹人笑話。
也讓她莫要對側妃起歹念,側妃是平民百姓,就算她生出庶長子,你將來要嫁得人,是清遠候府的嫡長孫,你極有可能是未來的侯爵夫人。等你妹夫將來高中狀元,有你和大姐姐相幫,宋朝臣定會平步青雲。你們三姐妹關係和睦,牢牢地在朝中站穩腳跟,王爺就是有心要把王府交給庶長子,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厲害關係。
讓你大姐姐好好的和側妃和平相處,給王爺開枝散葉纔是正理。你嫡母和祖母都是婦人之仁,叫她們傳話,我不甚放心。”
這番話原有道理,據她對唐姒的瞭解,聽到她未來可能是侯爵夫人時,隻怕後麵的話就聽不進去了。
心中雖不願去靖安王府,但看父親情真意切,不像是會糊塗到助鄒為虐。
既然如此,走一趟也無妨。登上馬車,對唐初光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勸誡姐姐。”
馬車伕一揚馬鞭,馬兒疾馳而去。
一時馬車在靖安王府停下,她對守門的侍衛報出姓名,自有婆子迎她去唐姒的飛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