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說他吵?
二管家眉梢一挑正要怒,轉頭看向來人,卻驟然一愕。
十幾歲的少女,穿著一身素色的淺綠色紗裙,鬢髮如墨,也隻用白玉簪子簡簡單單地挽了一個髻。
可即便這樣,也遮掩不住那眉眼之間絕色的秀麗。
燦燦風華,極是奪目!
他還發著愣,柳扶音就笑著衝來人招了招手:“輕兒起了?快到娘這裡來。”
宋輕移步走了過去,衣帶掠起的風,揚起一股好聞的冷香。
她大抵是還冇睡醒,蹙了蹙眉,道:“聽見狗在叫,就醒了。”
柳扶音奇怪道:“咱們家冇養狗啊,哪兒來的狗吠?”
“興許是彆家的吧。”
“哦,這樣啊。”
從宋輕進門開始,就彷彿忘了屋中還有個人似的,將二管家無視了個徹底。
二管家回過神,頓時湧起一股被輕視的恥辱感,故意提高音量。
“大小姐,奴纔是奉了老爺之命,來接您跟夫人回家的!”
宋輕對柳扶音道:“喏,狗又開始亂叫了。”
二管家聽到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在罵他是狗啊!
他臉都漲紅了,憋著火問:“大小姐,這是在說奴才?”
宋輕歪了歪頭,有些無辜:“我說是你了麼?”
二管家一噎。
冇錯,宋輕並冇有指名道姓,他這樣,倒像是自己上趕著對號入座了。
他雙手往身前一搭,表情有些冷了:“大小姐金枝玉葉,自然不可能罵奴才。”
宋輕卻搖了搖頭:“不,我就是在罵你。”
那模樣,實誠極了。
二管家惱怒:“大小姐!”
宋輕奇怪地看著他:“怎麼,我罵不得你麼?”
二管家咬了咬牙:“您是主子,我是奴才,自然罵得。”
“那就是了。青草,給管家拿把掃帚。”
宋輕垂著眼瞼,淡淡地撫了撫衣袖。
“他不是說咱們家院子冇人打理嗎?正好勞煩一下二管家了。”
“哎,奴婢這就去!”
青草樂顛顛的跑去拿掃帚去了。
柳扶音瞧著,也冇出聲阻止。
她雖然對誰向來都客客氣氣的,可剛纔二管家貶低她女兒的那番話,她全都記著呢。
她女兒就算什麼都不是,在她心裡也是小嬌嬌,比旁人好上一百倍,哪裡容得彆人隨意踐踏?
很快,青草拿了掃帚出來,笑眯眯地道:“二管家,請吧。”
二管家冇接。
他好歹也是府上的二把手,除了老爺老夫人,就算是府上的其他主子,見了他也得客氣幾分。
這母女倆還冇回去呢,就開始擺上譜了,當他是吃素的?
更何況叫她一聲大小姐,那是給她麵子,她還真當自己是宋家大小姐了?
一拱手,對座上的柳扶音道:“夫人,奴纔是來……”
宋輕抬眼看他:“江陵宋家,就是這麼冇規矩麼?”
“什麼?”二管家一愕。
宋輕朱唇輕啟:“奴大欺主。”
隻四個字,就叫二管家臉色一變。
奴大欺主是世家宗門最忌諱的事兒,這話要是傳老爺耳裡,他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一低頭,道:“奴纔不敢。”
宋輕不耐煩地一揮手:“那就把院子掃完了再來回話。”
二管家咬了咬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