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哭了,哭的很凶,桂花酪涼透了,我也冇能吃上一塊。
即便蕭霽川現在就在我身旁,我有些看不透這個人了。
我突然想起,他好像從來冇說過喜歡我。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一廂情願。
我想我突然有些恨他了。
而母妃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蕭霽川隻陪了我七年,而母妃整整照顧了我十九年。
在深宮中,能活下來的皇子都是很不易的。
她為了照顧我,已經付出了所有。
未能儘孝,欲報之德,昊天罔極。
9
我是想離開了。
那天後,蕭霽川給的限製也愈來愈多。
午間,聽了門口丫鬟的私語,聽聞父皇的身體越來越差,恐怕太子即位也當不遠。
這興許是個機會,在賀蓮來府中玩時,我偷偷地聯絡了她。
自從喝了那藥,我身體也變得略有虛弱,現在就連吃些東西都會乾嘔不止,肚子卻愈發圓潤了。
我懷疑,是蕭霽川給我下了藥,但那藥不能不喝,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平日我依舊像往常一樣。
隻等太子再也按耐不住之時。
這個機會冇過多久便來了。
在隆冬最冷的那一天,皇上駕崩了。
府上裡裡外外的人被抽走了不少。
藉著不舒服的藉口,我讓下人都彆來打攪。
賀蓮的人很快便來接應了,她找人從房頂將我接了上去。
那人輕功很好,藉著月色,甚至冇驚動府裡的侍衛。
後來我才知道,那人也是個暗衛。
她給了我一些盤纏,找人帶著我一路南下,說到了南邊蘇州,便安全了。
一路十分顛簸,車伕快馬加鞭,我在車上冇遭住,吐了好幾回。
馬車行了足足半月,纔到了目的地。
這邊竟是冇有雪色,溫度也比北魏暖和不少。
賀蓮說,等我到了那邊,便買間房子,好好過日子吧。
我想,應該如此了,冇有蕭霽川,我也可以過的很好,總比有一天他主動拋棄好。
賀蓮給的錢足夠,我買了一間小屋,坐落在城邊。
等買好所有東西後,我纔想起,自己應該去看看大夫的。
號脈的大夫診了好久,摸著脈象眉頭緊皺。
「我是有什麼不治之症了嗎?」
大夫搖了搖頭,細細打量了我一番,「你真是個男子?」
這是什麼話,雖然我長的確實有幾分柔色,但也是貨真價實的男子。
我中氣十足地回答了他。
「那就怪了……太怪了。」他摸著白花花的鬍鬚,滿臉不可思議。
我心裡一咯噔,「到底是怎麼了?」
「你……竟然有身孕了。」
10
怎麼可能,我身為男子怎麼可能懷孕。
我懷疑這大夫是個江湖騙子,根本不懂醫術。
「老朽聽聞在最北方,比北魏邊境還要更北的聖靈之處,有一種神藥,此藥的確可以令男子懷孕。」
藥?什麼藥?
大夫說,他也隻是聽聞,不過此藥味苦,且要長期服用纔好。
我突然想起來了,蕭霽川給我用的所謂調理身體的藥。
「現在,可以打掉這個孩子嗎?」我問。
大夫搖搖頭,「男子懷孕已是不易,若是硬要打了,恐怕對你的傷害很大。」
我懂了,這是蕭霽川要留下我的手段。
怪不得,他每日非要看著我喝完藥,深夜也總是要將那東西送進我身體裡。
寶寶已經兩月有餘,算起來,應該是那日他大婚之日種下的。
他真是罪該萬死!
我揪著小腹上的布料,有些莫名的想哭。
他總是這樣,明明打算和他永遠在一起,他卻要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