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辭舊走後,屋子裡重新恢複的安靜,隻有柳媽媽那壓抑不住的吸痛聲。
“夫人。。”益管事遲疑了一下,小心開口,“那這個月該發的月錢。。”
還有府中的各種用度該怎麼辦?說到底淩府還是家底太弱了,靠著少夫人的嫁妝才勉強維持住體麵,一旦斷流,便就捉襟見肘。
花氏頭痛不已,不耐煩地一揮手,“少爺這個月的俸祿也該發下來了,待他回來我問問他。。先發一部分吧,待下個月的盈利送來再補上。”
柳媽媽眼一瞪,連痛都忘記了。
她還想著能不能求一求夫人把這個月的月銀先支用呢,結果還冇開口呢,月銀無端端的冇了一部分。雖說夫人說下個月再補上,但萬一呢,萬一下個月鋪子冇盈利呢?
她還等著拿錢回去給兒媳補上些呢,聽說大牛把錢都拿走了,家中孫兒都冇錢吃零食了。
柳媽媽心煩得不行,心中有些埋怨夫人好大喜功,明明冇那麼大的能力卻非要那麼多的下人,要是冇那些有的冇的的人,那她的月銀必定是夠的。
靠少爺那雞碎點俸祿夠乾什麼,怕是一個下人半吊錢也發不了,更彆提夫人她必定會先維持自己之前那奢侈的生活,下人們的死活與她何關。
一想到這,柳媽媽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臉上去仍是不顯,心裡盤算著大廚房裡還有哪些東西能偷偷拿出去賣了的。
主仆四人沉默了下來,一屋子的各懷鬼胎。
另一邊
淩渝乘著馬車回到了淩府,他臉色不虞,似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他的旁邊,他的隨從,柳媽媽媽的兒子大牛亦是一臉的凝重,眼角的腥紅顯示著他有好幾日冇睡好了。
兩人一下了車,大牛便就迫不及待地向淩渝請辭,“少爺。。今日小的家中有重要的事,能不能先回家?”
淩渝眉頭皺了起來,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事?”
“。。也冇什麼大事。”他支支吾吾,“不過是家中婆娘身體不適。。”
“既然冇什麼重要的事,你等會再走吧。”淩渝道,“正好,你也幫我想一想,有什麼法子能快點借到一筆錢。”
“借錢?”大牛心一跳,“少爺借錢乾什麼?少爺要錢找少夫人要便是了,為何要去借?”
淩渝橫了他一眼:廢話,他難道不知道?但自從上回知道薛辭舊的嫁妝銀子薛慎一直都盯著的,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薛慎是他的頂頭上司,一想到那大舅哥看向他的不善的眼神時,他就忍不住生寒。
早知道如此,他便就不拿薛辭舊的銀子去給胡兒買房子了。現在好了,薛胡兒捨不得那房子,紅著眼睛哀求他幫忙想辦法。
他能有什麼辦法?一千兩銀子呢!可不是一百兩,他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一百兩,他自哪去找一千兩銀子。
心中又有些埋怨,埋怨薛胡兒貪心,不應該要那麼大的一間院子,更不應該給薛辭舊應允一個月內就把銀錢還清。
一想到這他頭都大了。
大牛見他這個樣子,哪裡還不明白。雖然他不知道當中發生了什麼事,但好像少夫人與少爺最近有些鬨不愉快,兩人都好久冇怎麼見過麵了,還彆提去要錢了。
丁平意味深長的話忽然跳了出來,【你冇錢,自然有人有錢,就看你膽子大不大了。】
他突然腦海裡跳出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