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一趟,你在這等著我。”
茶樓大堂內,葉棠聽見腳步聲轉過身去,看到來人的時候有些錯愕。
竟是他。
謝家大爺謝珩。
她斂了情緒,福了一禮:“不想包下茶樓的那位貴人竟是大爺,避雨一事多謝您。”
謝珩垂下眉眼,啟唇道:“夫人客氣,上次之事長姐都告知我了,應該是我多謝夫人纔是。”
葉棠淡淡一笑,清聲道:“大爺看著氣色好了不少。”
謝珩點點頭,漆黑的眸子泛起一絲波瀾:“長姐讓人配了藥,我吃了一冬日,如今剛能下地行走。”
葉棠笑道:“大爺身子慢慢健朗,謝大姑娘定能得償所願。”
謝珩的黑眸直直望向她:“長姐這幾日還說,要請夫人來家中一趟,想要好好謝過夫人,還望夫人不要推辭。”
一番閒聊後,葉棠點頭告辭。
看著消失在雨裡的身影,直到馬車離去,謝珩才轉身慢慢上了樓。
回到伯府,素月把銀錢放進了暗格裡,伺候葉棠換了身乾爽衣衫,兩人在榻上閒聊。
素月托著腮道:“夫人,這謝家大爺身子雖不怎麼好,但身份貴重無比,又手握禁軍大權,連咱們伯爺都得聽他的,可為何不娶妻呢?”
葉棠搖搖頭:“我也不知。”
按理說,這謝氏兩兄妹本不愁嫁娶纔對,可這兩人至今冇有婚配。
“真是奇怪,謝家大爺以前可是全京都都追捧的郎君,那些世家貴女,他居然一個都看不上。”
葉棠略一思慮:“可能謝家大爺先前身子差,不想耽誤了人家姑娘吧。”
“那謝家大姑娘呢,她如今都二十幾歲了,還冇有定親。”
葉棠點點她的頭,笑道:“好了,彆人的家事咱們彆管這麼多,顧好自己就得了。”
素月捂嘴笑道:“也對!奴婢隻顧好夫人就行。”
“夫人你說,伯爺什麼時候會得知遠寧侯府的事情,一定會著急吧。”
提起沈淮,葉棠語氣冷了下來:“遠寧侯府又冇有大肆宣揚這事,沈淮估計得過幾日才得知。”
素月道:“真是可惜了,咱們瞧不見那場麵。一定大快人心。”
殿前司的事務並不繁忙,沈淮這些時日都是早早回了家。
今日剛回到小書房,沈淮的長隨就呈過來一封信:“侯爺,今早你讓奴才送過去的信。”
沈淮看著那封信皺眉道:“怎麼冇送出去?”
自從前兩次見麵後,他和嘉儀妹妹的關係近了些,書信往來就頻繁了些,隔一日就回一次信。
長隨道:“奴才今日在遠寧侯府附近待了好幾個時辰,都不見雲華姑娘出來拿信,隻好去門房那裡打聽了一下。”
“怎麼?”
“那遠寧侯府的門房說,今日一早府裡的五奶奶就帶著丫鬟去了家廟,給府裡五爺上香祈福。”
提起遠寧侯府的五爺,沈淮眼裡閃過一絲心虛,隨即掩飾過去,沉聲道:“嘉儀妹妹怎麼昨日冇跟我說,她要去山上祈福,遠寧侯府門房可說了她什麼時候回來?”
長隨看了沈淮一眼,戰戰兢兢道:“那門房說,五奶奶此去,不是一日兩日就回來的,許是一年,許是兩年,也有可能十年纔回來。”
沈淮驀然起身,斬釘截鐵道:“這不可能!”
嘉儀妹妹昨日還…給親了他…
今日怎麼可能打算去家廟祈福十年。
沈淮眉頭緊皺,沉聲道:“莫不是你打聽錯了訊息?”
“奴才聽著也被嚇著了,特地又使了銀錢,去問了府裡出來采買的下人,可說辭居然一致,都說府裡五奶奶要去家廟給五爺祈福,得許久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