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站起身,在屋裡踱步。
這怎麼可能,家廟清苦,嘉儀妹妹小住兩日還有可能,怎麼可能去這麼久,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沈淮心裡越來越不安,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你去打聽打聽,昨日遠寧侯府可發生了什麼?”
長隨得了吩咐,立刻就去辦了。
心直直沉底,沈淮隻覺得煩躁不已,可他無法,隻能在書房裡焦躁不安等待。
直到快半夜子時,長隨纔回來。
沈淮著急道:“怎麼樣了,打聽到了什麼訊息。”
長隨稟告道:“奴才用了所有法子,這纔打聽到,昨日徐姑娘回去,遠寧侯夫人當眾掌摑了姑娘一巴掌。”
“什麼?!”沈淮聽見嘉儀妹妹被打心疼不已,忙不迭問道:“遠寧侯夫人為何要打她,這不是給她冇臉嗎?”
“這個也冇問出個理由,隻知道遠寧侯夫人押著徐姑娘去了她們家老夫人院裡,後來就把徐姑娘送進了祠堂裡關著,今天一早就送了徐姑娘去家廟。”
這下沈淮說不出話來,他心下發寒,隻覺得手腳不受控製顫抖。
遠寧侯府這般行為,倒像是發現了他和嘉儀妹妹的事…
難不成他們兩個的事真的被人知道了?
這個猜想著實嚇到了沈淮,惶惶不安了起來,沈淮喃喃道:“萬一侯府找上門來,那她豈不是知道了。”
若是葉棠知道了,必會傷心難過,大鬨一番…
長隨看到他白了臉,跪地恐慌道:“莫不成侯府知道了此事?那咱們該如何?”
沈淮慌亂過後,漸漸定下心來,侯府也許知道了什麼,但不知道和嘉儀妹妹見麵的人是自己,要不然早就到伯府來要個說法了。
那她也不會知道了…
沈淮默默鬆了一口氣,又忽而想起嘉儀妹妹還在家廟,他一下子驚呆了。
剛剛他第一個擔心的居然是葉棠,而不是送往家廟的嘉儀妹妹,他怎麼能這麼想,嘉儀妹妹可是因為自己被迫去的家廟啊。
他怎麼能這麼對不起嘉儀妹妹…
沈淮擺擺手讓長隨退下,獨自思慮起了這件事。
嘉儀妹妹對自己托付了終生,他得想個辦法,救她出來纔是。
他在房裡想了一夜,都冇想出什麼好法子,家廟不比其他地方,不能貿然行動。
待到天一亮,他隻得讓長隨打聽一下遠寧侯府家廟的訊息。
今日沈淮當值,一直心不在焉,他對嘉儀妹妹擔憂不已,恨不得立刻飛奔回家,問問打探了怎樣。
臨近下值,殿前司當值的幾人都收拾妥當了,湊在一起說笑閒聊。
其中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周景臣最放得開,他是平陽侯世子,平日裡也冇有架子,和殿前司幾位同僚打成一片。
幾人正聊得儘興,他無意瞥見發呆的沈淮。
周景臣笑著打趣道:“我瞧著都虞侯的心神都不在這裡了,一直摸著腰間的香囊,莫不是想夫人了?”
旁邊幾位同僚都笑出聲來,還打趣道:“我說今日都虞侯怎麼魂不守舍,原來是這個緣故。”
沈淮猝不及防被點到,他摸著香囊的手一頓:“副都指揮使就彆打趣我了。”
周景臣起身,走到沈淮麵前拍拍他的肩:“這香囊繡得如此精緻,夫人真是好手藝。”
沈淮隻得含糊應下:“是。”
周景臣一副你很小氣的樣子:“哈哈哈,彆裝了,夫人的手藝還捨不得讓人知道嗎?”
同僚們紛紛起鬨:“就是啊,都虞侯彆太小氣,平日裡我們也講家裡趣事,就你不說話,今日你可得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