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如此大的動靜,也驚醒了本就因為臀部巨痛而睡不熟的鬱子安。
他滿臉陰鬱的睜開眼,本欲開口斥責下人,在看到晏姝的身影時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陰鬱的神色變成了楚楚可憐,虛弱中帶著欣喜道:“阿姝……我就知道阿姝你一定會來看我的……”
聽到“阿姝”二字,謝斂眼底劃過一抹暗色,看向鬱子安的目光藏著一抹嫉妒。
而鬱子安,原本欣喜的神色在看到謝斂的一瞬間消失無蹤,不敢置信地質問道:“阿姝,他怎麼也來了?”
晏姝微微蹙眉,淡聲反問,“他不能來?”
“當然不能來!”鬱子安脫口而出,音調陡然拔高,“他一個身份卑微的質子怎麼配入我的清風院,怎麼配站在阿姝你的身邊!”
晏姝如今最聽不得旁人說謝斂“身份卑微”這四個字。
在微末泥濘之境不折傲骨,化龍騰飛之際心懷善意,這樣的人何處卑微?!
人之卑微從來不是因為身份!
“看來五十大板還冇有叫你長記性。”晏姝眉眼語氣幽冷,眉眼冰冷含煞,“本宮再賞你二十大板,讓你長長記性。”
鬱子安心下一慌,視線觸及晏姝冰冷的眉眼,知曉她不是在開玩笑,頓時恐懼起來。
似乎又有一股巨痛從臀部傷口蔓延全身,鬱子安額前冒出細密的冷汗,當下示弱的哀求,“……阿姝,我錯了,你彆生氣,我再也不胡亂說話了……”
一日一夜的巨痛和鬱家人的警告讓鬱子安清醒了許多,他知道眼下絕對不能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惹晏姝生氣,否則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如煙消雲散。
他麵上說著軟話,餘光卻一直注視著晏姝身邊的少年。
謝斂!
他怎麼敢站在晏姝身邊,晏姝身邊隻能有自己!
他心底掠過一絲殺意。
晏姝已經注意到謝斂了,他不能再讓謝斂活著,否則後患無窮!
等他重新哄好晏姝,就是謝斂的死期!
晏姝麵無表情的抬眸,神色依舊冰冷,看向鬱子安的眼中除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之外,再無其他。
觸及她眉眼的冷,鬱子安渾身一僵。
“本宮今日來此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晏姝眸光微暗,“將本宮的那枚雙鳳玉佩拿出來。”
鬱子安臉色驟變,手下意識地捂著胸前,努力揚起蒼白的唇,“阿姝,雙鳳玉佩是你我的定情信物……”
晏姝眼神透著嘲弄。
情?鬱子安對她當真有情嗎?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虛偽之人,滿心隻有算計利用,不配拿她的東西!
晏姝不想跟他多說廢話,看著他絲毫不打算將玉佩拿出來,眸光驟冷,“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本宮讓人動手?”
鬱子安驀地攥緊了被角,心頭升起一股難以剋製的怒火。
晏姝這個賤人到底想做什麼?他已經認了錯,也主動示弱了,她為何還是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度!
鬱子安咬緊牙根,壓著心中的怒意,垂眸掩下眼底的惡念,放緩語氣,“阿姝,若是你不喜歡我懲治謝質子以後我再也不會動他,我與他之間的恩怨也一筆勾銷,阿姝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晏姝態度突然轉變,鬱子安絞儘腦汁的想,隻想到可能與謝斂有關。
晏姝身份尊貴,高高在上,雖然待人冷淡疏離,但卻鮮少仗著身份欺壓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