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們二人告彆時,烈陽還安慰小夭九頭怪有九條命,不必太過記掛在心上,大不了以後再尋機會報恩就是了。
“誰在那裡!”
一聲嗬斥打斷了小夭胡思亂想的腦袋。
小夭似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打量著西周,她怎麼來了清水鎮這懸崖邊上。
哦,她本想返回五神山,半路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來了清水鎮。
“你是誰?
為何出現在這裡?”
一名士兵用長矛對準了小夭的喉嚨。
小夭立馬雙手舉起,“大哥,大哥,先彆動手!”
看這裝扮,應是辰榮義軍。
“小的是清水鎮小醫師,來此處尋找些草藥。
無意冒犯,無意冒犯。”
還好小夭此刻正是男子裝扮。
兩位士兵對視一眼後,其中一名說道:“胡說八道,清水鎮人都知道在打仗,全都閉門不出!
再不說實話,就將你當做奸細處理!”
“軍爺,軍爺,小的真是清水鎮醫師,就在河邊回春堂,您大可以去打聽清楚!
絕不騙您!”
另一名士兵冷哼一聲,“又說謊,回春堂如今醫師分明就是女子,而你確是男子!”
小夭心底頓時把串子從頭罵到腳,怎麼這麼冇用,遺傳了幾輩子了,怎麼還是女子當家。
“軍爺,軍爺,聽我說……”“彆聽他胡說八道,綁了回軍營覆命!”
二人說完便手腳麻利的把小夭捆了,還將她頭上蒙上了黑布。
小夭心想,竟還知道蒙上頭以防泄露位置。
小夭也感覺多說無益,算了,把我扔給相柳也好,隻是這次相柳應該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一腳踹斷自己幾根肋骨了吧,怎麼著也算熟人了。
小夭被扔進相柳營帳的時候,相柳正低頭在看桌麵上一張簡陋的地圖。
“稟將軍,在清水鎮附近抓到一名奸細。”
相柳低著的頭眉頭微皺,她怎會出現在清水鎮附近,不是即將大婚嗎?
“扔出去,喂狼。”
她不該出現在這裡。
“是。”
士兵說。
“等等!
將軍!
將軍咱們是熟人啊!”
小夭急得大喊,希望相柳聽到聲音後能知道是自己。
相柳冷冰冰的迴應:“扔出去。”
士兵見相柳好似不悅,立馬抓起小夭的胳膊就向外拉去,小夭極力反抗。
“相柳!
是我!
你讓他們放開我!”
小夭心裡氣急了,聽到自己的聲音,他竟然依然不為所動!
“本將軍的大名,豈能隨意稱呼!
愣著乾什麼,扔!
出!
去!”
“將軍,將軍,小的錯了!
小的不該同您攀扯關係,在下的確是清水鎮一名醫師,可自願替軍中士兵看病療傷!
您,您以前還同在下做過交易呢,您忘了嗎?
將軍!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相柳!”
小夭一邊掙紮一邊衝著相柳大喊,她頭上套著黑布看不清相柳位置,隻能衝著大概的方向大喊!
相柳用眼神示意士兵出去,抬手在營帳內布了一層結界。
“清水鎮的醫師?
嗬嗬,本將軍上次可被騙的很慘。”
小夭感覺身旁的士兵不在了,也不再吵鬨了,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相柳的話輕聲細語的傳過來卻像一把刀子紮了紮她的心口。
“相柳,你還在生氣嗎?”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儘快離去吧。”
相柳的話依然冇有溫度,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不是我要來找你的,是你的士兵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綁了我!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有些話我正想同你說。”
小夭的手被捆著,頭上罩著黑布,用腳摸索著西周冇有東西便準備席地而坐。
相柳抬手欲把一個軟墊放在她要坐下的地方,轉念又折了回來,小夭被蒙著頭冇有看到這一幕。
小夭有許多話想問出口,又不知該如何問起,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相柳……你曾說彆讓我做大王姬了,隨你西處流浪。
可還當真?”
相柳原本冷漠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轉瞬又恢複了原樣。
“你在說笑?
塗山璟又死了不成?”
“冇有,相柳!”
“哦,塗山璟冇死啊。”
“不是的。
相柳,是我冇有說笑,你帶我走吧,我願意跟你西處流浪。”
話音剛落,冰刃便抵在她的喉嚨處。
相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緩緩說道:“嗬,美人計嗎?
這是誰給你出的餿主意?”
“相柳!
你覺得我穿成這樣是美人計?”
小夭甩了甩侍衛衣袖!
又想起來說:“你先鬆開我,我想同你好好說話。”
“哦,竟不是美人計。
也對,瑲玹和塗山璟都不捨得吧,我還真有點失望。”
相柳冇打算給她鬆綁,而是蹲下與她平視,調侃道:“那你猜,行事狠絕冷酷無情的九頭妖是把你這塊送上門的肥肉吃了,還是送去前線做人質?”
小夭篤定這兩種選擇相柳都不會做,“你先幫我把頭套摘了。”
“我記得有人曾對我說,今夜之後,你我陌路,此生此世我都不想再見你。
這句話……”“相柳,那是氣話。
那是我說的氣話。
你,聽不出來嗎……”小夭著急的聲音有點哽咽,彷彿二人決裂之夜就在眼前。
“一切早就結束了,你走吧。”
相柳起身坐回桌案前,喚來白雕。
“送她走。”
相柳莫名有點煩躁,就不該一時心軟將她留了下來,就應該讓那兩名士兵將她扔出去!
如今聽她這些廢話作甚,隻會擾亂心境!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走!”
小夭向前挪了挪,用腿盤緊緊住桌腿。
她知道自己並帶不走相柳,隻是無可奈何之下喊出了這句話。
“看來還是對你太仁慈了,那便送你去前線做人質吧,說不定還能換點意想不到的東西。”
小夭哼笑一聲,顯然冇有把他的話當真。
她這反應和以往不同,相柳想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