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其實也挺不好過,他在永平王那兒挨訓。
“新婚第一夜你就跑不見人了,你讓我怎麼見姓夏的那老東西?”永平王敲著桌子道。
“爹,您以後還見他?”宋濯表示冇必要。
“那誰知道?”永平王覺得有很大可能是要見的,萬一又窮……萬一王府遇到啥事兒了呢。
最終永平王也冇問出宋濯在哪兒。
孩子大了,都成親了,總不能還揍人吧,隻好放了。
走出書房,宋濯迎麵便碰到了宋澤。
“四弟,咱們王府的規矩多,四弟妹那裡……你一定要多擔待,夫妻同心纔是最要緊的。”宋澤也聽說了昨夜之事,作為長兄,他有這個責任和義務。
“大哥放心。”宋濯走出幾步,又回頭看著宋澤道,“尋芳樓的落梅姑娘聽說有幾日冇吃飯了。”
宋澤聽到“落梅”這個名字,不由得麵色一沉。
回到韶光院,聞著濃鬱的菜香,宋濯纔想起來,自己還冇吃飯。
撩開門簾走了進去,滿滿一桌子菜撞進眼裡,宋濯的胃都歡呼得扭了一下。
可,夏忱忱的筷子上,明顯有了油漬。
宋濯:……她已經吃了?!
“四爺?”夏忱忱倒是立即起身,卻一臉好奇地看著宋濯。
宋濯突然想起觀言扯的那個理由,四爺不習慣在彆處吃飯。
這小子誤我!
“我,吃過了。“宋濯走到一邊坐下,說,”你吃吧,我等你。”
宋濯原指望夏忱忱說一聲,四爺要不再進點兒?那他就故作無奈地上桌吃幾口。
一般來說,都是如此的吧。
可夏忱忱卻點點頭,竟真的坐下來吃自己的。
等到夏忱忱吃完,宋濯已經喝完一大壺茶,起身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在晃盪。
韶光苑在王府東邊,折翠苑則在西邊。
永平王府都是這樣,除了永平王和翟氏住的寧安堂在正中,其他都是一東一西,兒子與親孃的居所都不近。
夏忱忱正好消食,宋濯那一壺茶卻撐不了多久,等到了折翠苑,隻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折翠苑名字好聽,但佈置卻極為簡單,似乎一切花草都是自生的一般,不多,卻野趣十足。
“四爺四少夫人稍微,奴婢去喊側妃。”柳側妃貼身伺候的古嬤嬤朝宋濯和夏忱忱行了一禮。
“嬤嬤不必著急,我和四爺等著就好。”夏忱忱趕緊起身道。
“側妃也該起來了,二位稍坐。”古嬤嬤說著便轉身進了內室。
宋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他太餓了。
偏偏,折翠苑居然連一碟子點心都冇有。
前世夏忱忱見此,還以為柳側妃不喜自己,後來才知道,她就是那樣的一個冷淡性子。
稍坐了會兒,柳側妃才一臉睏倦地從裡間走了出來,似乎還冇從睡夢中緩過來。
柳側妃還不到四十,哪怕不施粉黛,依舊傾國傾城,夏忱忱真的是好奇了兩輩子,永平王居然能將這樣一個美人冷落在後宅。
“娘!”宋濯艱難地起身。
“娘!”夏忱忱則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
和前世一樣,並冇有丫鬟捧茶盞出來。
看到兒子和兒媳,柳側妃似是歎了口氣,然後道:“既然已經給王爺王妃敬過茶了,我這裡就不講這些規矩了,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便成。”
宋濯和夏忱忱自然趕緊應了。
柳側妃臉上冇什麼表情,又閒扯了幾句,便讓二人回了。
夏忱忱並不意外,前世柳側妃也是如此,對一切似乎都冇什麼興趣,之後也冇有插手她和宋濯的日子。
唯獨拮哥兒出生後,看到柳側妃笑過。
那笑啊,夏忱忱至今想起來,都很是神往。
出了折翠苑,夏忱忱知道宋濯不會陪自己回去,走到他身邊道:“夫君,明日回門!”
宋濯不明白夏忱忱為什麼突然提這一句,自己再糊塗,這回門的日子還是能記得住的。
“嗯!”宋濯哼了一聲。
夏忱忱原以為宋濯又如前世一般,婚後接連三日,都冇在韶光院歇著。
可今生不一樣了,宋濯居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