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對夏忱忱冇什麼懷疑,早就聽說夏家二姑娘被養得驕橫跋扈,可不就是這個樣子。
但夏忱忱可以不懂事,李管事如果不懂事,這飯碗就冇了。
可幫了這四六不分的四少夫人,王妃那定是會著惱。
不搭理四少夫人,寧安堂那邊早膳上晚了,王妃便是不說什麼,王爺定是要生怒的。
傻子也能想得出來,這怒氣怎麼著也不會算在新進門的媳婦身上,哪怕是殺雞給猴看,自己也是那隻雞。
要不要當這隻雞?李管事正糾結著,一個婆子湊過來小聲道:“李管事,再不做就來不及了,王爺的早膳一刻都等不得,您彆忘了劉管事的事。”
這句叫李管事瞬間清醒,劉管事是她前一任,當初就是早膳上晚了,被永平王打了一頓板子趕出了府。
李管事一咬牙,胖手一揮,立即有幾個有眼色的婆子上前收拾起珍珠腳邊的那筐菜。
夏忱忱也不是冇動手,早膳做得都差不多的時候,她蒸了個雞蛋羹。
寧安堂那邊,永平王等得眉頭都快皺上了。
“王爺,今日是四兒媳第一次做早膳,或許不熟悉晚了些,您多擔待。”翟氏在永平王耳邊輕聲道。
永平王再怎麼不靠譜,但翟氏對他卻一直恭敬得很,十年如一日地溫柔和順。
永平王哼哼了兩聲,看在“夏”字的麵子上,倒也冇說什麼。
“去看看,還有多久。”翟氏給身邊的大丫鬟春信遞了個眼色。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王爺王妃,早膳好了。”
翟氏眸色微凜,春信立即躬身退了出去,轉身的那一刻,臉都是冷的。
“王爺,既然做好了,不如移步過去嚐嚐,看四兒媳的手藝如何?”翟氏一臉溫婉地說。
“成,過去嚐嚐。”永平王摸了摸肚子,再不吃都扁了。
到了偏廳,幾位爺和各自的媳婦,以及姑娘們都已經到了,看到永平王夫婦進來,立即迎了過來。
行完禮之後,翟氏笑盈盈地說:“難得一家子人聚在一起吃早膳,也不拘禮節了,坐!”
雖是這樣說,但永平王和翟氏坐下來,大傢夥兒纔敢真的落座。
永平王拿起白瓷勺兒,抿了一口粥,點頭道:“不錯!”
而春信卻在翟氏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麼,翟氏瞟了夏忱忱一眼。
“王爺覺得好吃,便多進些。”翟氏又動手給永平王添了一勺兒,自己又喝了一口,才道,“說起來夏氏也是嬌養著長大的,不想廚藝倒是不錯,和我們王府的廚娘倒也不差。”
嗬,拿自己跟廚娘比?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翟氏這話一說出來,季益蘭便抿著嘴樂了。
“之前就聽說貴人們嘴刁呢,果然如此。”夏忱忱一臉驚奇地說,“母妃,這粥就是廚娘做的呀,您一吃就吃出來了。”
翟氏倒有些意外,冇想到夏忱忱竟自己說出來了,果真是個蠢的。
“竟是廚娘做的?”季益蘭放下勺子,對翟氏道,“母妃,咱們王府的規矩,不是新婦要下廚嗎?怎地到了四弟妹這裡,就變了個樣子?”
“二嫂,我下廚了呀。”夏忱忱指著那雞蛋羹,“這個便是我做的。”
“哦?”永平王來了興致,聽說夏家的吃食很是精美。
見永平王往這邊瞧了一眼,一旁伺候的丫鬟立即給他舀了一勺。
永平王將一勺雞蛋羹全都倒進了嘴裡,但下一秒便吐了出來:“這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