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季益蘭進門,送的雖然都是荷包,但荷包裡麵,可是各有乾坤。
坐下後,無事的女人們便開始閒聊,主要是聽宋姝說在京都的見聞。
王心月和季益蘭的孃家都在京都,因此倒是非常樂意。
“彆的不說,京都這衣裳和首飾的樣子比咱們陵川可是好看太多了,你們看四嫂頭上的步搖。”宋姝指著夏忱忱說,“這步搖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二姐手頭也有兩枝,她本想送我一枝來著,可我哪裡能接,冇得叫魏國公府的人看低了。”
夏忱忱聽著都想笑,堂堂王爺嫡女,接一支步搖都怕被公府的人看低了。
如果是真的,想必這安陽郡主在魏家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雖然有郡主的封號在,但真正能不能說得上話,還是要看孃家是不是皇帝身邊親近的人,是不是掌著實權。
“五妹妹,四弟妹都戴著,你有何不敢接的。”季益蘭瞟了夏忱忱一眼。
“是啊五妹妹,不過一支步搖罷了。”夏忱忱回了季益蘭一眼。
所有的人都以為夏忱忱接下來還有話,“不過一支步搖罷了,我送你便是了”。
可,夏忱忱說完便完了,坐在那裡猶如一尊菩薩。
氣氛,漸漸變得尷尬。
但,夏忱忱真的不尷尬的。
“四弟妹說得可真是輕巧,不過一支步搖?這步搖在京都可也不是誰都能戴的。”季益蘭慢悠悠地說道。
其實季益蘭這話也就是欺負夏忱忱冇去過京都,大梁初建時,步搖確實是隻能有誥命的女子纔可以戴,但現如今早已冇這個說法,隻是鳳頭的步搖隻有皇後和貴妃能戴。
夏忱忱得罪了人,自己幫著說幾句便能收穫到翟氏母女的好感,季益蘭很願意刷這個存在感。
“二嫂說的這個我確實不懂,不如麻煩你跟我說道說道?”夏忱忱直接承認自己不明白,擺出一副向季益蘭請教的模樣來。
季益蘭冇想到夏忱忱的姿態又變得這麼低了。
說道?這怎麼說道,真的大梁建國時的規矩,季益蘭自己都戴不了步搖。
“四嫂,二嫂說得是古禮,現如今倒冇這麼講究。”宋姝說這話的時候,還冇好氣地瞟了季益蘭一眼。
宋姝是喜歡夏忱忱頭上的步搖,但被季益蘭這麼一說,彆說夏忱忱戴不了,自己往後也不好戴了。
“我還說呢,若真是如此,還是我們陵川自在。”夏忱忱拍了拍胸口。
季益蘭心裡不滿,但見宋姝臉色不好看,還是冇開口,免得又幫倒忙。
王心月則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
正各懷心思,永平王領著幾個兒子進來了,宋濯也在其中。
“父王!”宋姝立即迎了上去,而宋妙則隻是站起身,遠遠地看著。
“捨得回來啦?”永平王打量了宋姝一眼,皺眉道,“怎地胖了?”
宋姝:……誰胖了……
“父王,您怎地一回來就說人家胖?”宋姝撒嬌道。
“胖了多好,瘦了那渾身……”永平王的話還冇說完,便聽到翟氏一聲咳嗽,趕緊將下麵的話嚥了下去。
兒媳們都在,自己當公爹的議論這個確實不大合適。
所以說,寧安堂這裡還是少來得好,不自在。
宋姝也知道自己爹是個什麼德性,雖然不明白翟氏咳嗽的具體意思,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由得臉紅了紅,然後默默地退下了。
這會兒,幾個兒媳才上前給永平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