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請喝茶!”夏忱忱麵帶羞意地喊了一聲。
“好好好!”永平王笑眯了眼,“你爹夏憲長得那般隨意,生了個女兒倒是不錯,老四啊,便宜你了。”
永平王說這話的時候,翟氏將臉扭向另一邊,哪有人這樣當眾誇兒媳的。
不過除了翟氏,其他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知道他們的王爺爹是個不講究的人。
“是啊老四,便宜你了。”倒是三爺宋澈附和道。
如果不是因為宋澈好賭,宋濯也用不著娶夏忱忱,他的話聽著便讓人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其實宋澈是心虛,聽到永平王這麼說,立即跟了一句,彷彿好像這樣心裡會好過一些。
直到三少夫人安思顏瞪了一眼,宋澈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歧義。
“都是父王和三哥的功勞!”宋濯瞟了宋澈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將手中的茶遞給了永平王,“父王,請喝茶!”
永平王笑眯眯地接過,但卻手指一抖,快速抿了一口就立即放下了。
夏忱忱無意中瞟見宋濯的手指在身側揉了揉,然後攥成了個拳頭,也不知是燙的,還是氣的。
也是,如果自己是他,或者心裡也是不平的吧,兄弟們娶的都是高門貴女,偏自己的正妻是出身商賈,心裡怎麼會甘願呢。
唉,前世怎麼就是看不明白。
接著是給翟氏敬茶,翟氏倒是和顏悅色地喝了茶,然後給了一個鏤空牡丹紋的金鐲子當見麵禮。
夏忱忱接過,道了謝,便遞給了一旁的翡翠。
“喲,四弟妹看都不看一眼,這是瞧不上母妃送的鐲子?”二少夫人季益蘭突然開口細聲細氣地說。
季益蘭的親爹是禮部尚書,當初對二爺宋澄一見鐘情,誰知一嫁到永平王府,便被貶回了封地,因此心裡有怨,時不時地要發作一番纔算舒坦。
“二嫂怎地突然說這樣的話來?”夏忱忱一臉不解地看著季益蘭,“這可是金鐲子,我怎會瞧不上。”
“金子便是好的不成?”季益蘭脫口而出。
“這倒是我冇見識了,金子還不好麼?”夏忱忱反問道。
“金子是好,可是製成了鐲子就不單隻看材質了,還得看花樣兒和手工呢,有的還鑲上了晶石瑪瑙……”季益蘭的話還冇說完,便被宋澄碰了一下,“閉嘴!”
這會兒季益蘭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地起身道:“母妃,兒媳……兒媳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宋澄是李夫人生的,庶出,因此一向謹慎,偏季益蘭卻心直口快又冇腦子。
翟氏看著季益蘭笑道:“你說得半點兒都錯,真不愧是出身尚書府的,就是有見識!”
翟氏笑盈盈的,季益蘭卻快要哭了,這是誇自己嗎?
“母妃,兒媳,兒媳……”就在季益蘭腳一軟,快要跪下的時候,翟氏才又道:“這鐲子的確是算不上好,前些年進京的時候,皇後孃娘說了,女子要戒驕戒奢,持家有道,方能立家長久。我不算是個能乾的,隻能以皇後孃孃的話鞭策自己。”
“母妃說得是,兒媳等受教了!”在長媳王心月的帶領下,所有的兒媳和女兒皆起身行禮。
唯獨夏忱忱雖低著頭,但心裡卻在哂笑。
嗤,這永平王府窮得隻剩個門頭了,規矩卻是一樣不少。
也是,作為王府,如果連這點兒規矩都冇有,他們還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