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京市的郊外河邊。
兩個小姑娘落水了,又分彆被救了起來。
意識模模糊糊間,宋幼幼感覺有一雙寬大炙熱的手掌正一下一下地按壓著她的心口。
清冽的氣息也被渡入。
猛的嗆出一口水後,她才悠悠轉醒。
“是你?”
宋幼幼看著麵前放大的熟悉俊臉,深刻硬朗的棱角,還有他蘊藏著銳利的黑眸,怔怔出神。
顧驍見她終於醒了過來,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終於鬆開。
他不顧形象地往後倒坐在地,深深撥出一口氣。
“怎麼?看到救你的是老子,不是你那弱雞對象,失望了?”
顧驍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訓練服,領口的釦子隨意敞開,露出裡麵小麥色的膚色。
因為剛纔下水救人,所以胸膛濕漉,布料緊貼在身上,可以看到腹肌賁張,崩起的肌肉線條極具爆發力。
此時,他坐在地上,腿肆意曲起,說話時嘴角挑著一絲嘲諷。
宋幼幼看到他這熟悉的桀驁樣子,心裡又是開心又是難過。
隻不過,她不是死了麼?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寶珠,你怎麼樣了?你彆嚇娘!嗚~十幾年了,媽好不容易纔將你找回來,你可不能有事啊!”
宋幼幼轉頭,順著那熟悉的哭聲看去。
是她媽。
不遠處,她媽正跪坐在地上,緊張地抱著宋寶珠檢視。
宋寶珠嗚嚶一聲,轉身用手指向她,“媽,是她,是宋幼幼她推我下水的!她恨我回來了,她想我死!”
宋寶珠說完就把頭靠在了宋母懷裡,在彆人看不見的角度,還特意對她露出了挑釁的笑。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宋幼幼心裡一怔。
她緩緩闡述:“宋寶珠撒謊,是她騙我過來這裡的,也是她將我推下水的。她之所以落了水,不過就是看到你們過來了,才故意跳下去的。”
“宋幼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寶珠膽子這麼小,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宋母失望地看著她。
聽到這個一模一樣的回答,宋幼幼冇有半分傷心,反而有些激動。
顧驍聽到彆人不信她,正想幫她罵回去,可卻看到她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
好像有些驚訝,有些歡喜……
但就是冇有傷心難過。
“宋幼幼,你心真大。”顧驍戳了戳她的額,恨鐵不成鋼。
白瞎了她這個讀書的好腦子。
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她那剛找回來的便宜妹妹明顯在害她,母親也不信她。
連她那個對象,剛纔下水都是先去救的宋寶珠,現在也是站在了宋寶珠那邊。
“你彆戳我,我現在腦子還是有一點暈的。”宋幼幼乖巧地看著他。
但眸子裡卻星光燁燁,異彩繽紛。
“頭暈?”顧驍的心疼立刻變成了擔憂,連那恣意的坐姿都板正了回來。
“除了頭暈還有哪些症狀?”他嚴肅地問。
“冇有了。”她輕輕搖了搖頭,“顧驍,我們走吧。”
她不想留在這裡了,她現在已經確認。
自己是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六年前,她十八歲的這一年。
就在這一年,宋家那個失散多年的女兒找回來了。
宋幼幼也是這會才知道,原來她隻是宋家抱養的棄嬰,是當時宋母丟了孩子傷心過度,用來當替代品的。
宋寶珠回來之後,心裡怨恨她搶了她這麼多年的好生活。
所以處處針對設計。
而宋家的人,每次也都是站在宋寶珠那邊,責罵她。
現在,她的工作讓宋寶珠頂替了,娃娃親也換成了宋寶珠。
她記得,就是這一次落水之後,宋家說她總是攪得家裡不得安寧,於是跟她斷絕了關係。
在這個時代,她這種情況就隻能下鄉插隊當知青了。
下鄉三年,在高考恢複後,她又考回了城裡上大學,宋家見她有出息,又和她重新熱絡起來。
她知道宋家的目的,可她貪戀親情,還是和宋家來往起來,這也造成了宋寶珠更深的怨恨,害了她的性命。
可宋家父母知道她被害之後,卻並冇有幫她找回公道,反而是幫助宋寶珠掩蓋殺人的事實。
最後,是顧驍,那個她一直往外推的男人幫她報了仇的。
宋幼幼抬頭,看著那個忙前忙後的身影。
“喏,衣服給你,這裡隻有我自己的衣服,這幾件是比較小的,你看看哪件能穿。”
“好,謝謝。”
宋幼幼接過顧驍遞過來的衣服,走進了廁所。
她不想回到宋家,所以顧驍將她帶回了他的一所房子裡。
因為這所房子是他一個人住,所以也冇有女性的衣服。
宋幼幼試了試他給她的衣服。
衣服雖然又長又大,可也還算能穿,但褲子實在太長了,還鬆垮往下掉。
冇辦法,宋幼幼最後選了一件背心當內衣,另外兩件襯衫,一件穿作上衣,一件綁在腰間當裙子。
他長得高大,所以衣服也很大,用他襯衫綁成的裙子還算挺長的,雖然有些奇怪,但起碼能好好遮住身體。
宋幼幼拉開一條門縫,見顧驍正在廚房裡忙活,她鬆了一口氣,連忙穿過客廳,將洗好的衣服拿到陽台上晾。
晾衣服的時候,她還特地將內衣褲儘量晾到最裡麵。
顧驍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美景。
他心心念唸的姑娘穿著他的衣服,正踮起腳尖在晾曬衣服,長長的睫毛翹起,嫩紅的嘴唇輕抿。
她本就容色豔麗,膚若凝脂。
此時,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那白嫩的肌膚彷彿能掐出水兒。
讓人心生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