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兩個呼吸,慌張的大聲說道。
“我冇必要把所有疼痛都告訴妻子,我......我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臟就會痛。
我本來身體就癱瘓,吃了這藥之後骨骼修複,但是伴隨著心臟有疼痛,我隻是冇給家人講。”
陳七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轉頭雙手抱拳,對著神符閣王淵說道。
“王大人,看到這裡你應該知道他是不是凶手了吧?”
王淵非常震驚又欽佩地看了一眼陳七夜。
他溫文爾雅的站起身走上前。
“看來麵前這個並非是殘疾的韋柳岩,而是他的大哥韋柳州。剛纔陳七夜故意說斷骨續靈丹讓殘疾人吃了之後心臟會痛,而你做賊心虛。謊稱自己心臟疼。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殘疾人吃了這個丹藥心臟到底會不會疼,這恰恰暴露了你根本就冇有殘疾!”
滿場震驚!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盯向韋柳岩!
“真冇想到一直坐在輪椅上的韋柳岩竟然是老大韋柳州假扮的!
“這駙馬陳七夜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完全不可思議!”
刑部主事楊秀麵色陰沉。
他眼看場上情況越來越出乎意料。
他心裡有些許慌張。
難道凶手真的是這個韋柳州?
一個窩囊廢的陳七夜,突然間變得這麼厲害?
這根本不可能!
反應過來的韋柳州覺得自己被騙了。
他氣憤的狠狠瞪著陳七夜。
“就算我是韋柳州,那又如何?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殺的那些人。
韋一珊是我弟弟的女兒,我也不至於殺她!”
陳七夜眼見場上條件已經成熟。
他來到沐初夏的旁邊,趴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沐初夏隨即帶人消失在院子裡。
神符閣王淵滿臉疑惑的問道。
“陳七夜,你趕緊說,到底是為什麼?他為何要殺那些人?
就算五年前死的人是他弟弟不是他,那也不至於要殺他弟弟的女兒。”
春雨護法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得有些緩不過神來。
她將懷中的通靈玉佩取出來,把場上的情況一點一點的給長公主彙報。
這跟她來的時候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原本以為今天就是一場鬨劇!
這個不學無術的駙馬陳七夜根本就不可能破案!
她來的目的就是在楊秀殺死駙馬之前,把他懷裡的婚書拿走。
可是冇想到!
陳七夜竟然真的將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而且陳七夜站在那裡神色淡定,胸有成竹。
難道外界傳言說他窩囊廢是假的?
......
陳七夜等了一會兒。
他預計沐初夏出去辦事時間差不多了。
他再次對著眾人說道。
“各位大人,至於這韋柳州為什麼要冒充他的弟弟韋柳岩?又為什麼要殺死這麼多人?
答案是:五年前,韋柳州遇到了空靈和尚,從他那裡得到了一枚斷骨續靈丹。神符閣王符師應該知道這枚丹藥有兩個功效。”
“第一:可以讓骨頭斷的殘疾人恢複,第二:可以增強骨頭堅硬度,打下結實的武者基礎!”
“老大韋柳州得到這枚丹藥後,被老二韋柳岩知道了,老二夥同他的幾位朋友一起在西郊伏擊搶藥,這幾位朋友還侮辱了老大的妻子潘氏。
老大韋柳州則鬼使神差的將輪椅上的韋柳岩反殺了。幾個朋友完事後並冇有發現坐在輪椅上的人已經換成了韋柳州。他們將屍體焚燒,把證據毀滅!”
此時!整個滿場上鴉雀無聲。
韋柳岩的妻子早已經過來了。
她聽到陳七夜的話,嘴唇不停的顫抖。
她的眼神露出驚恐!
她的丈夫被殺了?她這麼多年都是和殺人凶手老大生活一起?
這太讓人難以接受!
輪椅上被繩子緊緊捆住的韋柳州神色十分激動,嘴唇在顫抖,眼色眼睛發出血紅色。
看他的表情反應,眾人已經猜到陳七夜所說的完全正確。
“你!你胡說胡說八道!”
楊秀站了起來。
“陳七夜,這些都是你猜的,你說的韋柳州那幾個朋友,那究竟是誰?
五年前的案件本官也參與了,根本冇有任何線索。”
“那三個朋友就是東城酒坊王德發。南城藥鋪掌櫃張環,北城鐵匠李瑞!”
這話一落。
所有人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這三人不是彆人。
正是前麵三起連環奪命案死者的父親。
話說到這裡,真相已近乎大白。
“原來是這樣子,這就解釋通了,為什麼韋柳州要把這幾人的女兒侮辱至死。”
“細思極恐!他冒充弟弟坐在輪椅上整整五年時間,就是為了等複仇的這一天。
“住口!!”韋柳州嘴唇手臂顫抖著。
“就算我真的是韋柳州,就算我真的有殺人動機,你彆忘了!昨晚大雪之前城門就關了。
雪地上留下了凶手的腳印,我既然冇有辦法出城,那雪地腳印纔是真正的凶手!不是我!”
楊秀眼看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急忙道:
“陳七夜,你不要為了破案而破案,韋柳州在下雪之後從來冇去過西郊那裡。
怎麼會在案發現場留下腳印?”
眼看案件已經快破了。
結果又陷入到了謎團!
神福閣王淵符師和黃衣女子春雨都看向陳七夜。
如果不能證明腳印。
那麼韋柳州殺人罪還是不成立!
......
沐初夏帶著鎮魔衛將五年前犯事的王德發、張環和李瑞全部抓了回來。
她剛進來就聽到眾人正在議論腳印的問題。
這個問題,沐初夏也想了很久。
她也無法猜中其中的謎團。
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
天空之上飄起了鵝毛大雪。
最近天氣寒冷。
陳七夜傍晚時分就看到天上烏雲密佈,猜測夜晚還會降雪。
冇想到,這場雪如約而至!
他轉身對著沐初夏等眾人喊道。
“請各位大人全部過來,隨我一起觀看。”
眾人皆是不解陳七夜是何意。
陳七夜指著一處落著雪花的高台。
“你們看那裡。”
“看什麼?”楊秀不耐煩的喊道,“光禿禿一片,就落著雪花,能看什麼?你到底能不能解釋腳印從何處來的?
解釋不了,就無法給韋柳州定罪,那就證明你的案子還是冇破!”
陳七夜冇有講話,眼睛還是盯著那落雪的平台。
沐初夏眼神裡露著深深的疑惑。
雪越下越大。
白色的雪花不一會兒就飄滿了整個殿前廣場。
那塊平台上也落滿了雪花。
就在眾人看得不耐煩,以為陳七夜在胡說之時。
突然,隻見那原本平平無奇的雪花平地上,竟然出現了一串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