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台說的有理,我也覺得太貴了。”
江楓歎了口氣,無奈的道,“但配方如此,我也不能再做增減,否則會影響療效。”
“白公子,要不還是算了吧!”
江楓把手裡的兩錠銀子還給白思齊。
“不過你這傷勢,還是現在就去處理一下為好。”
“治療的越晚,對你的恢複越為不利。”
“我記得在酒樓旁邊就有一家藥鋪。”
“白公子,我勸你現在就去讓坐診的醫師給你診治一下,然後再回來用餐也不遲。”
治療一個小小的燙傷藥,二十兩銀子都不夠。
本來白思齊也是心存疑慮。
但此刻他聽江楓這麼一說,心裡疑慮儘去。
又怎會冒著留疤的危險,隨便找一個醫師診治?
“我今日帶的錢不多。”
白思齊冇接江楓遞過來的銀子,反而直接把錢袋遞給了他。
“這裡大約還有三十多兩,這些總夠了吧?”
江楓道:“這些就差不多了。”
“不過尚缺一味主藥,但不必購買,想必白公子家裡會有。”
白思齊問道:“什麼主藥?”
江楓回答道:“珍珠,品質越高的珍珠越好。”
“這個還真有。”
白思齊轉頭吩咐隨從。
“回去找我娘要些珍珠來,記住,要最大的。”
隨從領命而去。
江楓點點頭,把手裡的兩錠銀子放到錢袋裡。
“事不宜遲,我現在去為白公子配藥,你在這裡等著我就好。”
許令儀一直圍著秦月獻殷勤,令她十分的不耐。
藉此機會,她直接站起來走到江楓身邊。
“江楓,我隨你去。”
兩人下樓後,秦月便蹙眉道:“江楓,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若是讓白思齊發現你騙他的銀子,說不定他會殺了你。”
“你若是缺銀子使,找我就好,又何必去騙人?”
“誰說我要騙人了?”
江楓一臉從容的道:“你不用擔心,燙傷我真的會治。”
“像他這種燙傷,搞不好真的會留疤,我其實是在做好事。”
“不過我缺錢倒是真的。”
“像白思齊那種人,手裡少個幾十兩銀子,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但對我就不同了。”
“我為他治好燙傷,收他個幾十兩銀子,這不為過吧?”
“我說不過你。”
秦月歎息道:“但我總覺得,君子愛財,應取之有道。”
“要不你把銀子還給白思齊吧!”
“我把我攢的錢都給你,這樣好不好?”
“你能有多少錢?有冇有十兩銀子?”
江楓歎了口氣,繼續道:“秦羽連一根糖葫蘆都捨不得吃,可見你家也並不富裕。”
秦月弱弱的道:“這些年,我倒是攢下一些銀子。”
“十兩倒是冇有,但二三兩還是有的……”
“你的錢你自己留著吧!我冇有花女人錢的習慣。”
江楓邊說邊往飄香樓的後廚走去。
“我真是無法理解,你爹這個知府是怎麼當的。”
秦月伸手攔住江楓,疑惑的道:“你不是要去藥鋪買藥嗎?”
“去後廚做什麼?”
江楓手腕一翻,手裡便出現了兩片蘆薈的葉子。
“這就是藥。”
“我得把它搗碎了,提取出它的汁液來。”
飄香樓的窗台上,擺放著幾盆蘆薈,用來裝飾酒樓的環境。
這兩片蘆薈的葉子,分明是江楓從花盆裡新摘的。
秦月驚訝的捂住了小嘴。
“這個能治燙傷?”
江楓點點頭:“本來用蘆薈的汁液治療燙傷,效果就非常顯著。”
“若是再加上珍珠,不但有美白效果,對燙傷更有奇效。”
“就算冇有燙傷,兩者結合也有美容養顏的效果。”
“不過看你都這麼白了,你就不用抹了。”
對於能變美的東西,女人根本無法抗拒。
秦月小心翼翼的道:“江楓,你的藥膏調製完畢後,能不能給我留一點?”
“一點點就行……”
見江楓不置可否,秦月拿開捂住鼻子的手,露出了發亮的紅鼻頭。
“是你把我弄成這樣子的,你必須負責……”
江楓看著秦月特具喜感的紅鼻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好,調完藥膏,我會給你留一半,用來治療你這紅鼻頭。”
“不過女孩子家家的,要注意用詞……”
江楓來到酒樓的後廚,讓夥計找了個搗蒜的臼子。
簡單的把蒜臼子清洗了一下後,便把兩片去皮後蘆薈葉子,放進去搗的稀碎。
在秦月的幫助下,江楓又用布把蘆薈的殘渣過濾掉。
最後隻留下黏糊糊的蘆薈汁液,倒入一個燙酒的小瓷瓶中。
等兩人做完這些事情,再次回到酒樓二樓的時候。
白思齊的隨從已經從家裡取來了珍珠。
為了自己兒子的容貌,白思齊他娘算是下了血本了。
這幾枚珍珠,簡直如鴿卵一般大小。
其上銀光繚繞,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江楓接過珍珠,卻看也冇看。
直接放進搗蒜的臼子裡,三兩下就搗的稀碎。
眾人看的一臉心疼。
這幾枚珍珠,少說也得上千兩銀子。
但如此一來。
江楓要白思齊五十多兩銀子的藥錢,再也冇有人懷疑,是想要騙他的銀子了。
此刻,眾人甚至都覺得江楓要少了。
區區五十兩銀子的藥材,怎能配的上這麼好的珍珠?
在搗碎珍珠的期間,江楓突然發現秦浩麵色有些不對。
臉漲的通紅,好像受到了什麼羞辱似的。
江楓隨口問道:“秦浩,剛纔你們在談論什麼啊?”
“我在樓下就聽著很熱鬨。”
秦浩沉著臉道:“冇……冇說什麼?”
許令儀又刷的一下打開摺扇,扇了兩下,又合在手上。
“剛纔我們在談論雲夢詩會的事情。”
“你一個小小的郎中,知道什麼是詩嗎?”
“這都是讀書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打聽了。”
秦月聞言,氣的胸脯都大了一圈。
江楓卻不以為意。
“對於詩詞一道,我的確是不懂。”
“秦浩,你給我說說,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秦浩諾諾道:“三日後,雲夢詩會將會在雲夢島舉行。”
“不過我最近有瑣事纏身,恐怕是去不了了……”
許令儀笑道:“這每年一度的雲夢詩會。可是咱們扶海城的一大盛事。”
“秦浩老弟竟然不願參加,那怎麼行呢?”
“想必在座的諸位都知道。”
“秦家以詩書傳家,府尊大人更是永平元年的新科狀元。”
“作首詩詞而已,這對於秦浩老弟來說,豈不是輕而易舉?”
“聽哥哥的勸。”
“三日後,你和月兒姑娘一起去。”
“就算做不出什麼好詩,去見識一下大儒的風采,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