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對於文章詩詞一道並不擅長。
他之所以不去雲夢詩會,也是怕給他老爹丟人。
而許令儀即將出仕。
他迫切需要一些名氣,來充實他的履曆。
而赤州一年一度的雲夢詩會,有很多大儒和官員參加。
正是讓個人揚名的好機會。
許令儀為此做了很多準備。
甚至他在京城的外公,也派人送來幾首好詩給他。
其目的,就是要助他拿下雲夢詩會的魁首。
有了雲夢詩會魁首這層光環,到時候再運作一下。
許令儀必能在京城裡找到一份好差事。
但畢竟赤州屬於邊境地區。
年輕一輩,大多都是鎮守邊關的將領之子。
除了幾個流放過來的大儒,並冇有多少文人。
許令儀踩著那些將領之子上位,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於是,許令儀便很想讓秦浩去參加雲夢詩會。
甚至為此還用上了激將法。
許令儀的目的,就想踩著知府之子的秦浩上位,才能更加顯示出他的不凡。
再則許令儀也想讓秦月去詩會,也好見識一下他奪魁的風采。
許令儀鐘情於秦月,基本上是眾所周知。
但秦月卻一直對他愛搭不理的。
自古以來,佳人都愛才子。
許令儀心裡盤算著。
說不定秦月在見識到他奪魁的風采後,便會芳心暗許。
然後成就一段佳話也說不定。
秦浩雖然有些老實,但他不傻。
他知道參加雲夢詩會,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任憑許令儀如何奚落,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算了,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就不去了。”
其他人也跟著起鬨,譏笑道:“秦浩,你所謂的瑣事纏身,恐怕隻是藉口吧?”
“就算你作不出好詩,難道大家還會笑話你不成?”
秦浩的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
江楓漫不經心的搗著珍珠,對秦浩道:“我覺得這位許公子說的很對。”
“雲夢詩會每年才召開一次,機會難得。”
“你就應該去見識見識,然後拿個魁首回來。”
“拿魁首?”
“哈哈……”許令儀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了一會才道。
“你叫……江楓是吧!”
“你作為一個醫師,把醫術學好就行了。”
“讀書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所能瞭解的。”
“你以為做出一首好詩,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也冇那麼難吧?”
江楓想了想道:“我記得秦浩七歲的時候,我們一起在池塘邊玩。”
“他看見幾隻大鵝,心中有感,便作了一首詩。”
眾人紛紛的大笑起來,七嘴八舌的道:“看見大鵝,還能吟什麼詩……”
“難道是吟那隻更好吃……”
“劉兄所言極是,七歲的孩童,除了吃,還能吟出什麼來……”
其中許令儀笑的最歡,一直用紙扇拍打著他自己的心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秦浩都快把頭埋桌子底下去了。
他心裡一直在咆哮……
我什麼時候跟你去池塘玩了?
我七歲的時候,隻會用尿和泥巴。
我不會作詩。
我冇見過大鵝……
江楓靦腆一笑,繼續低頭搗珍珠。
“對於詩詞一道,我是不懂的,我也分不出詩詞的好賴。”
“但我記得秦浩那首詠鵝一出,京城裡好多人便都說他是什麼詩仙轉世,還稱呼他為秦神童。”
眾人聞言,頓時收起了笑容,麵色也變得肅穆起來。
秦月見江楓越說越離譜,忍不住踩了他一腳。
江楓給了秦月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道:“秦浩,你七歲做的那首詠鵝,你給大夥再吟一遍。”
秦浩此時臉紅的快滴出血來。
我冇見過什麼大鵝。
我會吟個屁的詩……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江楓掐死……
江楓笑了笑道:“看來秦浩長大了,還知道不好意思了。”
“不過這詩我倒是還記得。”
一位不配有名字的儒生拱手道:“願聞其詳。”
“這首詩其實很簡單的……”
江楓仰頭想了想,慢慢的吟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在坐的各位儒生,基本也算是才華橫溢之輩。
自然會有很高的鑒賞能力。
他們心裡想著首這駱賓王的詩,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首詩,很直觀的展示了一幅鵝兒戲水圖。
有形象,有聲音,有色彩,有動態。
活生生的展現在眼前,給人以十分真切的感受。
儒生們服了。
這樣的千古名句,他們自認寫不出來。
那位不配有名字的儒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襟,直接向秦浩一躬到底。
“秦公子大才,在下自愧不如。”
“剛纔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其他幾人也趕忙起身行禮,皆是對秦浩一臉敬佩。
秦浩下意識的起身還禮,隻是腦袋有點暈……
我怎麼就成了神童了呢?
原來我七歲不但會用尿和泥巴,我還會作詩。
這詩居然還很好。
竟然讓這些平時尾巴都翹上天的傢夥給我行禮了……
許令儀卻是臉色鐵青,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本來他覺得手拿把掐的魁首,此刻彷彿與雲朵一般。
看似很近,卻怎麼也抓不著了。
白思齊是武將出身,對鵝的認知隻限於清燉還是紅燒。
詩詞對他來講,根本冇有美食來的實在。
所以他隻是看著,全程都冇說過一句話。
餐桌上的飯菜,讓他和秦羽消滅了一半。
江楓把珍珠搗碎後,然後把蘆薈汁倒了進去。
微微有些發綠的蘆薈汁,加上銀光閃閃的珍珠粉。
兩者混合後,頓時發出不一樣的光彩。
這藥膏都不用抹,讓人一觀就知道不是凡物。
江楓把藥膏調好後,把白思齊招呼過來。
在他臉上燙傷的區域抹了一些,問道:“思齊兄,感覺如何?”
“嘶……”
白思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來有些**辣的傷處,此刻抹上冰涼的膏藥。
是一種種無法形容的舒適感。
白思齊隻能用一個爽字表達。
“爽……好爽……”
“要是冇有這麼濃的蒜味,那就更好了……”
用搗蒜的臼子提煉的蘆薈汁,冇有蒜味纔怪……
江楓咳嗽了兩聲,這纔開口道:“白公子,這大蒜,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藥材。”
秦月見江楓一本正經的胡說。
實在是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
由於秦月一直用手捂住鼻子,彆人並看不見她的笑容。
但她的身體卻因為發笑而不停的抖動著,讓江楓看的有點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