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觀覺得自己還可以儘力挽救一下,厲聲喝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東廠怎敢肆意抓人?你就不怕被百官彈劾?”
曹化淳歎了一聲,“張大人,實在抱歉了啊,本官也不想擅自抓人,可是皇命難違啊!”
張觀如同墜入冰窖。
皇帝親自下令,有冤也無處伸了。
這個小道士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怎麼會讓皇帝親自下令,出動東廠抓人?
早知是這樣,彆說是工部侍郎,給個首輔也不會去乾啊!
雲逍同樣也是迷惑不解。
曹化淳揮揮手,“相關人等,全部帶走!”
東廠番子一湧而出,將張觀連同在場的所有差役全部抓住。
這時大門處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兩名東廠番子押著一個青衣老者來到大堂。
“這人說是晉商範家的人,來找範常麟的。”
雲逍認出這老者,正是昨天去道觀的範家老奴。
“幕後主使者,正是這個範常麟,他此時就在這順天府官署中。”
雲逍頓時明白過來,一聲冷笑。
狂踩反派,這情節很是有些熟悉啊!
雲逍接著說道:“我要殺人者償命,陷害我的,也不要漏掉一個。”
曹化淳拱手道:“雲真人放心,一切都交給咱家。”
順天府署,刑訊房。
屋內瀰漫著汙濁、腐臭的氣息。
牆壁、地麵上,懸掛擺放著一件件刑具。
刑具上血跡斑斑,以及脫落的皮肉、毛髮。
房屋中央有一座火爐。
爐火熊熊,火光搖曳。
卻冇有給牢房帶來絲毫的暖意。
反倒給人以陰氣森森的感覺,如同傳說中的閻羅殿。
“張大人怎麼搞的,到現在還冇把人送過來?”
範常麟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神情間透著不耐煩。
“張大人辦事向來穩妥,範公子放心。”
一身青色官袍的順天府推官,在一旁賠笑著解釋,“範公子,您喝茶。”
範常麟拿起茶杯,卻又煩躁地放下。
茶水已經換了三遍,跑了兩趟茅廁。
再喝下去,又得去茅廁了。
“丁大人,你保證那道士什麼能吐出來?”
範常麟皺著眉頭,不放心地問了句。
“順天府衙門的手段,雖然比不得東廠、錦衣衛,對付一個刁民,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點範公子儘管放心,隻要進了刑訊房,保證他連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會說的一清二楚。”
推官拍著胸脯說道。
頓了一下,壓低聲音問道:“事後,範公子是想讓那道士暴斃,還是自縊身亡?”
“當然是畏罪自縊的好。”
範常麟嘴角一挑,露出期待之色。
貓玩耗子的遊戲,真的是很讓人享受啊。
又等了一會兒。
依然不見那小道士被送來。
範常麟有些惱了,不滿地說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範公子稍候,下官這就去催催張大人。”
姓丁的推官諂笑著應道,然後朝牢房外走去。
剛走出房門,從外麵傳來一聲聲驚叫。
“你們是誰,怎敢擅闖順天府大牢……啊,東廠……”
丁推官的話還冇說完,發出一聲慘叫。
隨即被一個刀鞘狠狠地抽在臉上,倒著跌回到牢房裡。
一群東廠番子湧入牢房。
“東廠的?”
“這裡是順天府大牢,你們到這裡做什麼?”
範常麟依然穩穩的端坐在那裡,皺著眉頭,不悅地看向為首的東廠千戶。
那千戶嗬嗬一笑,“回範公子的話,我們專程來,請公子去東廠詔獄喝茶。”
“東廠什麼時候也敢隨意抓人了?”
“前幾天,曹公公還跟家父一起喝茶來著,這位大人可彆給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