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老夫人身子便是一顫:“快過來讓祖母看看……哎呦,安娘,你還好吧?瓶兒,這麼多天,你死哪兒去了?”
然後就注意到了李承陽:“敢問這位公子是?”
李承陽又施一禮:“老夫人叫我慕容就行,是我送兩位小姐回來了……老夫人身體可真好,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相。”
“晚輩先前還在奇怪,這嶽家的兩位小姐為何如此優秀,見到老夫人,總算是知道原因了。”
這馬屁拍的……
嶽老夫人的臉都笑爛了。
嶽銀瓶甩了個白眼給李承陽,嶽安娘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這一切落在楊拓眼中,立時醋意滔天,見他不過孤身一人,忍不住便出言譏諷:“慕容公子家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連羽林衛都能買通,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大夏一朝,對商人的鄙視是刻在骨子裡的。
此時故意這麼說,自然是為了下一下李承陽的麵子,讓他在嶽家抬不起頭來。
李承陽聞言,便笑嘻嘻的轉身看向楊拓:“臉還疼麼?”
楊拓頓時大怒:“你還敢提及此事,哼,一介商賈,竟敢買通羽林,在秦河之上公然行凶,本官定要參你一本,讓你和那些被你買通的羽林吃不了兜著走!”
李承陽笑得更加燦爛:“倒是忘了恭喜楊公子,嘖嘖嘖,大理寺少卿,堂堂四平大員,真是令人羨慕啊!”
楊拓立時眉頭一挑:“慕容陽,本官現在給你個機會,若是你能……”
“彆彆彆,你可彆給我什麼機會,免得將來連累我。”
楊拓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你莫非還不知道?你這位新晉的大理寺少卿上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安陽把燕王抓回來問責定罪,嘖嘖嘖……楊大才子,在下十分好奇。”
“你說你到了安陽,你是跟著燕王一起造反呢,還是英勇就義啊?”
“我猜你多半要選造反!”
“所以啊,你可千萬彆給我什麼機會,我真是擔待不起!”
這一番搶白,說得楊拓是又驚又怕。
父親隻說陛下讓自己接任大理寺少卿,冇說要去安陽啊!
“慕容公子此言差矣!”
竟是嶽老夫人突然開了口:“老身以為,陛下讓楊公子前去安陽,乃是看重於他。”
“燕王若無反意,自然會隨楊公子回京,這自然是大功一件。”
“但若燕王心懷鬼胎,被楊公子試了出來,同樣也是大功一件,隻要楊公子持節不屈,即便身死安陽,亦可青史留名,為後世所敬仰!”
“楊公子,你覺得老身說得可對?”
楊拓臉顫不已,但當著嶽安孃的麵,也隻能抱拳答道:“老夫人所言有理。”
李承陽立刻笑道:“聽老夫人這麼一說,看來當今陛下,還真的是相當看重楊大才子啊!”
“楊大才子,在下在這裡給你賠罪了,在下之前不該打你,為表歉意,待你慷慨赴死之後,在下出錢給你修一個大大的墳,鑲金邊的,你看怎麼樣?”
話音落下,噗嗤兩聲。
嶽銀瓶也就罷了,就連嶽安娘竟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楊拓立時惱羞成怒:“慕容陽,你賄賂羽林,仗勢行凶在前,危言聳聽,妄議朝政在後,你就等著受死吧!”
“嗬嗬,嚇死我了!”
“來人啊,給本官拿下這狗賊!”
話音一落,屋外立時衝進四個皂衣衙役。
緊接著,嶽銀瓶嶽安娘竟是齊齊護在了李承陽的身前。
心中垂涎已久的佳人居然對如此衛護一個商賈之子。
楊拓看在眼裡,更是怒不可遏:“還愣著做什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