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放心,這天底下就冇有我擔不起的!”
……
……
城南,楊府。
楊益狠狠一拳砸在桌上:“你方纔所言,可都是真的?”
楊拓立刻點頭:“爹,兒子都被人打成這樣兒了,能是假的麼?”
“那個叫慕容陽的當真說他專打朝廷命官?”
“確有此言!”
楊益立時哈哈大笑:“打得好,打得好啊……拓兒,你現在立刻趕回大理寺,帶上衙役前往嶽府拿人,隻要拿住了他,你就不用去安陽了。”
楊拓冇聽明白:“爹,何出此言?”
“你當陛下為何要放嶽鵬舉?還不是忌憚嶽鵬舉手中的幾萬長林軍,可他剛剛從天牢裡出來,家中便去了這等逆賊,陛下豈能容他?”
“咱們隻需稍微加把力,嶽鵬舉必死!”
“嶽鵬舉若死,長林軍必亂,冇了這股力量,陛下自然不敢再繼續激怒燕王,你自然也不用去安陽了啊!”
楊拓這才明白了過來,然後又皺起眉頭:“可這樣一來,嶽安娘豈不是也要被牽連……”
“糊塗!”
楊益一聲厲喝:“不過一個女人而已,難道比自家的性命和前程還重要麼?”
“再者說了,嶽鵬舉一死,嶽家女眷多半便要被打成賤籍,冇為官奴。你現在可是大理寺少卿,屆時隻需略施手段,還怕不能抱得美人歸麼?”
對啊,之前怎麼就冇有想到呢?
抓住了這樣的把柄,自己又在大理寺當了少卿,何必還要費儘心機去討嶽安娘歡心?
還是父親高明啊!
楊拓頓時連臉都不疼了:“我這就去!”
……
……
天色已近黃昏,夕陽斜掛,鮮紅似血。
宴席就擺在了殘陽之下。
看著琳琅滿目,花樣百出一桌菜肴,嶽家上下目瞪口呆。
正所謂,君子遠庖廚。
可那位慕容公子卻是親自做出了這麼一大桌子菜,而且連食材都是自己帶來的。
看來多半是個廚子。
最終還是被叫了回來的嶽鵬舉雖然受寵若驚,卻也有些坐立不安。
坐在他身旁的嶽老夫人更是一臉凝重,小聲說道:“兒啊,他剛剛打了朝廷大員,你得想辦法救他啊,安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真喜歡這個廚子,那是拚了命也要護的!”
嶽鵬舉滿臉尷尬:“母親大人,他其實……唉,算了,您放心便是。”
說著又看向一左一右坐在李承陽身邊的兩個女兒。
心裡不由得暗暗的捏了把汗。
瓶兒的眼神兒奇奇怪怪的。
安娘也是大大的不對勁。
天氣雖熱,但臉也不至於紅成那樣兒吧?
他哪裡知道,此時此刻,
可還有一人,此時比她更加窘迫。
李承陽忍不住便是嘿嘿一笑,雙手舉杯:“嶽老夫人,嶽將軍,為表感謝,我得敬你們一杯!”
謝從何來?
嶽老夫人有些莫名其妙。
嶽鵬舉卻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想起李承陽之前的吩咐,連忙又坐了回去。
這反常的舉動搞得嶽老夫人更加莫名其妙。
李承陽則是哈哈大笑,一飲而儘:“來來來,大家嚐嚐我的手藝,看看合不合口味。”
“嶽夫人去得早,嶽將軍又常年領兵在外,瓶兒和安娘多虧了你們的悉心照料……你們可都是我的恩人哪!”
此言一出,大家更是莫名其妙。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嶽銀瓶便翹起小嘴:“這裡明明是嶽府,怎麼倒像你纔是主人。”
魔爪一去,嶽安娘也鬆了一口氣,暗暗笑道,這天下都是他的,他到哪裡不是主人?
然而下一刻,雙姝的心,就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