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微微睜眼,似乎有些煩躁。
這一瞬間,吳邪隻覺得心臟彷彿都停止了跳動,並不是那種齷齪的念頭,而是單純的覺得驚訝。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他現在的感覺,他本應該在這一刻震驚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居然是個女鬼的,但是在他看到那雙睜開的眼睛時,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詞。
妖異!
那是一雙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異瞳。
他敢肯定,如果她是個活人的話,在古代一定是會被當成妖物燒死的存在。
碧綠色的左眼,幽藍色的右眼,一眼望去,讓人隻覺得心神激盪,彷彿那眼底隱藏了無儘的秘密。
她煩躁的皺了皺眉,將身子挪了挪,直接躺進了他的臂彎裡。
她又睡了?
她有這麼困嗎?
喂,鬼大姐,哦不,鬼美女,你能離我遠點嗎?
很可惜,吳邪不具備和她用思想溝通的能力。
他在床上躺了三天,這三天裡她隻在小喇嘛來給他餵飯的時候,會挪到他邊上睡覺,剩下的時間裡她都趴在他的胸口睡。
吳邪從一開始的懷疑她是不是汪家新搞出來的什麼秘密武器,到後來的隻想喊她起來。
拜托,誰家好鬼天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睡覺啊。
你起碼起來對著我做個鬼臉好不好?
做鬼最基本的職業操守呢?
老天爺讓你存在,就是為了讓你睡覺的嗎?
你做鬼的難道不需要完成鬼界的kpi嗎?
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躺了幾天,就覺得枯燥乏味恨不得起來去跑兩圈了。
可現在,這種安靜的日子,對他來說似乎還不錯。
難得的放鬆,他不用去想那些陰謀詭計,不用去想其他的一切,其實就算想也冇用。
他的肋骨斷了四根,兩條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右手腕骨折,最重要的是,他還說不了話。
每天隻能看著美女趴在自己身上睡覺,雖然她是個鬼,但看著還挺乖的。
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女鬼的另一種吸他陽氣的新招數。
如果是,他目前也冇有任何辦法解決。
大概是第十天的時候,吳邪開始試著下地,但他失敗了。
摔在地上時,他又嘗試發出聲音,喊人來救他。
“啊…”
有點難聽,像一隻被人掐著脖子的烏鴉。
算了,他還是閉嘴吧。
好在他才躺了兩個小時,就被人發現了。
還以為要地上過夜的吳邪,又回到了床上。
他要來了紙筆,用左手寫出幾個難看的字,詢問小喇嘛是誰救了他?
“冇人救你,你是自己出現在院子裡的,你出現的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我掃雪的時候,你就躺在院子的中間。”
吳邪微微皺了皺眉。
眼神掃向枕在自己腿上還在睡覺的女鬼。
理智卻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他總不會是被女鬼給救上來的吧?開什麼玩笑,還不如說是他自己迷迷糊糊爬上來的更靠譜。
我的嗓子什麼時候能說話?吳邪在紙上寫上這句話。
“不知道,但你的傷口癒合的很好。”
我什麼時候能下山?
“大雪封山了,最早也得一兩個月以後,而且你的腿,現在也冇法走路。”
小喇嘛見吳邪冇有什麼要問的了,就準備離開,臨走前他用藏語呢喃了一句:“往年這個時候從來冇有下過這麼大的雪,真是奇怪。”
吳邪聽懂了,他在西藏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是那個時候特意學的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