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宋瑾言對於後宮前朝的分析,季璟突然來了興致。
“關於這次會試,你怎麼看?”
宋瑾言冇想到他會突然發問,一時愣住。
“什麼?”
季璟難得耐心地解釋。
“這次會試,你覺著錄取上來的會是些什麼人?”
“奴婢不敢妄議朝政。”
宋瑾言內心警惕,這狗皇帝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上次借她的口晾著那群嬪妃,已是讓她捱了一巴掌,之後還不定怎麼樣。
要是再摻和科舉之事,光是朝臣的唾沫便能淹死她。
“朕還記得,你曾經在學堂上義正詞嚴地質問夫子,女子才能不亞於男子,為何不能讀書入仕。”
那句話帶給他的震撼太深,以至於他至今仍記憶猶新。
他原以為她是閨閣中的嬌嬌小姐,不想蒲柳之姿卻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女子爭取權利。
“皇上說笑了,那隻是奴婢年紀輕不懂事兒的戲言罷了。”
宋瑾言手裡磨著墨,淡淡道。
“是麼...”
季璟意味不明,突然伸手攬過她的腰肢,將她置於腿上,手指勾著她的腰帶玩弄。
宋瑾言猛地抬眼看向殿下,蕭維意不知何時已經退下,剩下一個李德元站在一旁眼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見季璟的手不安分地往裡探,她咬牙。
“皇上,關於會試,奴婢突然有些想法......”
這狗皇帝!她就知道他冇安好心,見不得她有半天的舒心日子。
“哦?說來聽聽。”
季璟嘴角得逞的笑轉瞬即逝,佯裝似地板著臉一本正經。
宋瑾言忍下翻白眼的衝動。
“太原、陳留及潁川等地,正是王、謝、王三家所出之處,幾十年來世家間互通姻親,早已盤根錯節。”
“往年裡由大中正推舉人才,所選不過世家子弟,如今皇上雖然推行科考,但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改個名目罷了,換湯不換藥。”
“那依你之見,此局可有解?”
見季璟眼神變得灼熱,宋瑾言有些不自在地側過頭。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家聯姻,是為利;推舉自家子弟,是為利。但若彼此利害衝突……”
話音剛落,季璟便輕笑了起來。
他挑起她的下巴,語氣繾綣。
“宋瑾言,你總是讓朕這麼驚喜……”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鬆柏的冷香席捲了她的感知,宋瑾言的雙頰連著脖頸泛起了粉色。
此時殿外太監高聲的稟報打破了勤政殿內旖旎的氣氛。
“太後孃娘到---!”
季璟麵上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但還是恭謹的行禮。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今兒怎麼有空來這兒?”
在瞥見一旁的衛瑤後眼神閃過一絲瞭然。
看來是替衛家撐腰來了。
“衛嬪不是在禁足中嗎?”
他語氣淡淡。
“是哀家讓她出來的。”
太後牽著衛瑤的手,臉色慍怒。
“瑤兒是你表妹,你竟為了一個罪臣之女將她禁足,豈不是令人寒心?”
“寒心?寒的誰的心,衛家的麼?”
他嗤笑一聲。
“朕對衛家已經足夠容忍了!”
“無論如何,衛家終究是你母舅家,瑤兒也是你嫡親的表妹!”
又來了!季璟眼裡閃過一抹厭惡和失望。
對母後而言,自身的榮耀、衛家的榮耀,永遠比他這個兒子來得重要,有時他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我今兒來不是找你說這個的。”
她看向宋瑾言,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睥睨。
“來人!將她拖下去,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