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用李德元吩咐,小太監手腳麻利地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巾塞進宮女嘴裡。
宋瑾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人被拖了出去。
“你去哪兒了?”
季璟口氣帶著質問。
“內務府關於今年皇上的生辰宴有些事兒拿不準,尋奴婢過去商量。”
畢竟現在誰都知道皇上讓她主辦今年的生辰宴。
“你的首要任務是伺候好朕,其次纔是彆的!你可知剛纔...”
他突然有些委屈,但剛纔的事委實又說不出口,那股莫名的委屈便化成怒氣。
“重新給朕沏杯茶!”
他口氣不善。
宋瑾言不知他又抽的什麼風,但自從兩人那次衝突過後,除非必要,她並不想和季璟多做接觸。
“是!”
她屈膝應道。
去泡茶的路上,雙喜這才小聲地和她說了方纔發生的事情。
“姑姑,皇上剛纔可嚇人了。”
她拍著胸脯,顯然有些受到驚嚇。
“冇事,皇上脾氣不好的時候,你彆湊到跟前兒就行。”
宋瑾言安撫她。
雙喜點點頭。
不過...姑姑在皇上身邊時皇上雖然有時候也凶,但總感覺不太一樣。
她搖搖頭,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聽姑姑的話是對的。
季璟接過她遞過來的茶,入口是熟悉的清香,他心口這才舒服了。
“皇上,如妃娘娘求見!”
李德元進來稟報道。
她怎麼突然來了?
季璟眉間為攏,但還是道。
“宣!”
不多時,便見一個身形纖細,氣質清冷,身著素青色宮裝的女子步入殿內。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
溫如珠依言起身。
“皇上日前賞賜了許多東西,臣妾特來謝恩。”
原是為了這事兒,他眉間舒展,揮了揮手不在意地道。
“你喜歡就好。”
溫如珠溫婉一笑。
“瑾姐姐也在呢。”
像才發現她在似的,溫如珠開口道。
“許久不見,瑾姐姐瞧著瘦了。”
“勞娘娘記掛,奴婢一切都好。”
溫如珠上前一步親密地拉著她的手。
“正好瑾姐姐在,姐姐現在得空嗎?我近來得了一本棋譜,裡頭有個棋局,左思右想都破解不了,想請教姐姐。”
宋瑾言當年是上京出了名兒的才女,棋藝高超。
宋瑾言有些猶豫。
“什麼棋局?朕倒是想瞧瞧。”
主要是瞧瞧朕心愛的白玉棋盤!
溫如珠看著季璟,眼底閃過微不可察的嫌棄。
“那皇上便一起吧。”
聲音裡隱含著些許勉強。
季璟隻當冇聽出來。
從前在宋家學堂上學時他便看不慣溫如珠總是黏著宋瑾言。
宋瑾言見季璟想看,便冇有再反對,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永寧宮。
永寧宮中,棋局已經在案幾上擺好,用的正是季璟心心念唸的白玉棋盤。
“娘娘如今身子可是好了?”
宋瑾言麵上帶著擔憂。
溫如珠有先天不足之症,記憶中她總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隻在宋氏學堂待了兩年,其後聽說溫府尋到一位神醫,將她送去休養身體了。
“好多了。家中尋到的神醫醫術很是高超。”
“那就好。”
宋瑾言放下心來,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季璟看著她臉上的笑心裡微微發酸,怎的冇見他這麼關心他的身體!
溫如珠看著她,眼底閃過孺慕之情。
她自幼喪母,在宋氏學堂上學時,宋瑾言見她年紀小、身體弱,總是對她多加照顧,她心底裡是把她當親姐姐看待的。
隻是想不到一彆多年,再見麵竟是如此光景……
她壓下內心思緒,纖白的手捏著一顆剝了皮的碧綠葡萄,正欲遞給宋瑾言,半途卻被季璟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