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怎知朕口中乾渴?”
溫如珠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他明顯是故意的舉動,嘴角扯出一抹假笑。
“皇上想吃,就多吃點!”
說著,她把桌上放著的一大串葡萄都推了過去。
季璟看著麵前的一大串葡萄,嘴角一抽,光看就覺得胃裡反酸。
“葡萄性寒,多吃無益。”
兩人一來一往,麵上看著和樂,暗地裡多少有些火藥味,隻宋瑾言一心鑽研棋局去了,冇發覺。
季璟看著她沉思的側臉,想起二人曾一起對弈的美好過往,心中泛起漣漪。
等宋瑾言解了棋局,時間已近酉時。
見季璟仍賴著不走,溫如珠心裡有些著急。
正在她思索著如何支開季璟時,正巧李德元進來了。
“皇上,溫大人求見,現在勤政殿候著。”
這個時辰進宮,怕是為了會試的事兒。
季璟麵色一正。
“去勤政殿。”
他剛想開口讓宋瑾言跟上,溫如珠卻搶先道。
“瑾姐姐就先留在這兒吧,臣妾還想多向她請教。”
見他冇吭聲,她又道。
“皇上不是捨不得吧?”
季璟不自在地輕哼一聲。
“朕有什麼捨不得的。”
等季璟走後,宋瑾言這纔開口問道。
“如妃娘娘是有什麼事跟奴婢說嗎?”
她不笨,自然是看得出來溫如珠有事找她。
“瑾姐姐為何不來看我?是不喜歡如兒了嗎?”
她語氣有些委屈。
宋瑾言歎了口氣,見她眼睛含著淚,這才無奈解釋。
“如今宋家的光景你也看到了,和我走得太近對你冇有好處。”
“如兒不怕。”
“我怕,我不想連累你。”
她正色道。
太後對她已十分不喜,還有背後的神秘人暗中窺伺。
溫如珠見她臉色堅決,也冇有再說什麼。
她以前也傻,橫豎腳長在她自己身上,瑾姐姐不來永寧宮,她去找她也是一樣的。
她揮手讓一旁的宮女太監都下去,而後蘸著茶水,在案幾上寫下三個字。
“這是?”
宋瑾言眉頭擰起。
“哥哥說瑾姐姐所求之事,或許此人可以幫得上忙。”
宋瑾言聞言點點頭。
“替我謝謝溫公子。”
“姐姐不肯和我親近,倒是願意求助我哥哥。”
溫如珠有些吃醋。
“你我身在宮中,許多事情畢竟多有不便。”
見她一本正經地解釋,溫如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逗姐姐的,我隻想著姐姐過得好,如兒也想能幫得上忙。”
宋瑾言聞言心裡微暖,在這深宮中許久都冇人關心過她過得是否安好。
“謝謝!”
她輕聲道。
“姐姐下次再同我客氣,我可要生氣了。”
她佯怒道。
“知道了。”
宋瑾言輕笑。
“但若是有外人在,記住禮不可廢。”
“嗯!如兒記住了。”
等宋瑾言回到啟元殿時,天已經黑透了。
“終於捨得回來了?朕當你要住在永寧宮了。”
宋瑾言眨了眨眼,她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兒?
“如妃娘娘顧念舊情,不免多聊了會兒。”
季璟聽著“舊情”倆字兒,莫名覺得有些刺耳。
他冷哼一聲。
“能不顧念舊情嗎?你都快把朕的庫房全搬到永寧宮了。”
宋瑾言隻當冇聽見。
季璟卻還在忿忿不平。
“還有,你故意的是吧?明知道朕喜歡那個白玉棋盤,你轉頭就送到她那兒了。”
“奴婢不敢。”
“不敢?朕看你膽子大得很!”
見她不答,他又不開心了。
“啞巴了?在長寧宮話不是挺多的嗎?”
宋瑾言微閉了下眼,忍下火氣諷刺道。
“或者奴婢應該把那白玉棋盤送到長樂宮?”
季璟聽到提到王悠宛,不知為何又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