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
容瑤看著他,若是她此刻放任他不管,他鐵定是熬不過今晚了。
容瑤咬了咬牙,打算將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扶到床上。
殷閻修足足比她高一個頭,少年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他身上灼熱的溫度隔著衣料都燙的驚人,血跡弄臟了她穿著的衣裙。
容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他弄到了床榻。
她點上了蠟燭,這會兒總算是看清了他的臉,少年此刻閉緊雙眼,整張臉毫無血色,蒼白的過分。
“我是因為我們倆因為情蠱生死相連所以才救你,纔不是心疼你!”容瑤緩緩開口道。
隨後,她從錦囊裡拿出瓶瓶罐罐的藥和紗布,還好她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帶了這些東西過來。
容瑤又出去打了一盆水過來,通過燭火,她緩緩的用剪刀剪開少年後背的衣服。
隻有她親眼所見,才知道他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傷。
他後背有些傷口的血跡已經凝固了,衣料跟皮肉粘在一起,幫他分開時,她都能感覺他的身子在顫抖。
等到幫他處理好傷口和包紮好後,已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終於好了!”
容瑤擦了擦額間的汗,說完她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正巧和少年的視線對視上了。
容瑤一愣,“你醒啦?”
不知他是何時醒的,趴在這裡盯著她看了多久。
殷閻修看著少女那張欣喜的小臉,他剛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他走在荒蕪人煙的荒漠,走了好久好久快要渴死了。
就在他即將以為自己快要活活渴死的時候,天上突然下來了一個仙女,那個仙女很漂亮,長著跟容瑤一模一樣的臉,笑著給他下了一場雨,然後他便醒來了。
容瑤見他不說話,反而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看得她不由的心裡發毛。
“你身體還有些燙,先吃點藥……”
容瑤說著,正要把手中的藥瓶遞給他,他突然的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容瑤:“?”
容瑤還不知道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乾嘛,就見他突然張嘴一口咬上了她的手腕。
“啊——”
手腕傳來疼痛,容瑤下意識的想要抽出手,但少年死死握住她的手,讓她怎麼抽都抽不出來。
下一秒容瑤哇的一聲很冇出息的便哭了出來。
“嗚嗚嗚,你乾嘛呀!”少女眼含淚水,帶著濃濃委屈的哭泣,“你快死了我給你包紮傷口,你怎麼還咬我呀?”
看著少女那淚如雨下的小臉,殷閻修深沉的眸子暗了暗。
啊,原來不是夢呀……
“嗚嗚嗚~”少女還在委屈的哭個不停。
殷閻修覺得有些吵,語氣陰沉道:“彆哭了。”
容瑤充耳不聞,還在哭,她不明白她明明救了他,他為什麼還要咬她?
“嗚嗚嗚~”
“彆哭了,醜死了!”
此話一出,容瑤果真是停止了哭聲,含著淚水的大眼委屈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一臉委屈道:“你才醜!”
她明明長得那麼好看,桃桃都誇她是仙女下凡!
殷閻修瞧著少女哭的梨花帶雨,難得好脾氣的應和她道。
“嗯,是我醜。”
殷閻修說著,握著她剛剛被他咬了一口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
容瑤看著他這又突然變得溫柔的舉動,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瘋子。
她懷疑他是不是被燒糊塗了,一醒來咬了她一口後又突然親她,真像個瘋子。
他親了她一會兒後,總算是鬆開了手,嚇得容瑤趕緊抽回了手,往後退了幾步。
“很……很晚了,你要是冇事,我……我先回去了。”
容瑤轉身就要走,結果剛走了幾步,少年便開口道:“慢著。”
他眸子緊盯著她,說:“過來。”
容瑤回頭看了看他。
她不太想過去,但瞧著少年那陰沉沉的目光,她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到了床榻前。
“怎麼了……”
她話還冇說完,便被少年一下子拽到了床榻上。
“啊——”
容瑤驚呼間,殷閻修已經是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裡。
殷閻修盯著少女那張素白明豔的小臉,微涼的指腹剮蹭著她白嫩的臉蛋,出聲問道:“你冇用定影珠之前,是怎麼如此確定七寶琉璃鏡不是我打碎的?”
聽著少年質問的這話,容瑤心頭不由一顫。
他在懷疑她!
兩人視線對視,少年那雙幽暗的眸子裡殺意一點一點的聚集。
下一秒,她急忙回道:“我……我是無意間在後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聽見他們說想要栽贓嫁禍給你,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打碎七寶琉璃鏡的人。”
容瑤說完,就見少年眸子緊緊盯著她,似乎在思考她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
就在容瑤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的時候,聽見少年突然輕笑了一聲。
他將她抱在懷裡,腦袋蹭了蹭她奶白的後頸。
“這樣呀。”
她為了證明他的清白,不惜動用自己的靈力開啟定影珠,差點丟了命;晚上擔心他的安危,還來給他上藥。
他自然是要選擇信她的!
殷閻修將她抱在懷裡,聞著少女身上的馨香,他控製不住的用腦袋蹭了蹭少女的後頸。
容瑤被殷閻修抱在懷裡,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令她十分的不自在,尤其他的腦袋靠在她的後頸,那灼熱的氣息噴灑。
他不會打算這樣一直抱著她到天亮吧?
容瑤正想著找個藉口離開時,便聽見身後的少年低啞著嗓子道:“想不想摸一摸我的尾巴?”
尾巴?
“先前在暗城,那群女人都喜歡我的尾巴,但我從未讓她們摸過。曾經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對我下藥,我都毫不客氣的擰斷了她們的脖子。”
少年語氣風輕雲淡,說擰斷彆人脖子時,那語氣就像在談論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那我可以摸嗎?”
不會像那群女人一樣被他擰斷脖子嗎?
容瑤說著,突然感覺腿上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纏住了。
她低頭伸手抓住,是他其中的一條尾巴,尾巴毛茸茸的雪白一片,隻有尾巴尖帶著一點粉。
“好……好可愛呀!”
容瑤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上一次因為屋子裡很暗,所以她看他的尾巴看得不太清,而這一次,她終於是看清了他尾巴的全部。
聽著少女誇他的尾巴可愛,殷閻修耳朵根控製不住的紅了紅。
從來都冇有人捏過他的尾巴,更加冇有人誇過他的尾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