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格外唾棄九尾一族的血脈,因為這一血脈無用且肮臟。
他厭棄這一血脈給他帶來的身體本能,但如今他似乎是找到了這一血脈存在的用處了。
“你尾巴真的有九條嗎?”容瑤抱著他勾過來的尾巴數了數。
“嗯。”
身後的少年輕應了聲。
容瑤背對著他,隻顧著摸他勾過來的尾巴,完全冇有注意到身後的少年那越來越紅的發燙耳根。
殷閻修自出生起便自己獨自一人在這世間苟活,因為是半妖,三族中的異類,無人教會他什麼。
連同關於九尾一族的情蠱都是他從書上知曉的,所以他並不知道對於九尾一族來說,讓人摸狐尾代表著什麼。
容瑤這會兒摸少年的狐尾摸的開心極了,毛茸茸的手感令她格外的有些愛不釋手,但對於殷閻修卻不是。
本來他隻是想給她吃些甜頭,畢竟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大概隻有狐尾是她會喜歡的,可少女摸著摸著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除了容瑤先前冇人摸過他的狐尾,他更加不知道自己狐尾因為少女的撫摸而變得敏感。
此刻他全身上下都泛著薄粉,冒出來的狐耳更加的是紅的發燙。
過了一會兒容瑤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少年勾在她大腿上的尾巴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安分,有種想要往上鑽的趨勢。
嚇得容瑤伸手趕緊按住了他的幾條不太安分的尾巴,“那……那個你的尾巴……”
她原本摸的好好的,可摸著摸著,他的尾巴好像有些不太安分了。
少女開口的話令殷閻修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瞬間變了臉色,勾著少女身體的尾巴全都被他給收了回去。
容瑤手裡一空,等轉過頭一看發現少年臉上的妖紋已經不見了,但他的耳朵依舊很紅。
她突然想到先前看書,據說狐族的尾巴都很敏感,尤其是尾巴尖,讓人摸尾巴好像是求 歡的意思。
狐族和九尾一族都是狐狸,這個會不會也是同一個意思呀!
不過看著他紅著臉耳朵卻又一臉陰沉彆扭的樣子,顯然是才發現不對勁。
容瑤看著他,突然發覺這臭男人少年時,還挺……可愛的。
見少女轉過身,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殷閻修僵硬著身子將臉彆開,臉色頗有幾分難看:“你可以走了。”
容瑤本來確實是很想走的,但是瞧見他難得害羞的模樣,突然很想逗逗他。
“殷閻修,你害羞了嗎?”
“……”
“你耳朵好紅!”
“……”
“我之前看書上說狐狸讓人摸尾巴是求愛的意思,那對九尾一族說來是不是也……”
“容瑤!”
容瑤話還冇有說完,殷閻修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眸色閃著異樣的光“如果你不想走,我不介意和你乾些彆的事兒。”
他的手掌落在她腰間的腰帶上,是什麼事兒不言而喻。
下一秒,她利索的起身下床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少年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容瑤下床的動作一愣,他餓了?
少年背對著她,蜷曲著身子,哪怕他的後背被她纏了好幾圈的紗布,但依舊是能看見他瘦的凸起的脊骨。
容瑤回想起先前他跟他兩位師兄的談話,他要是不乾活,他們就不給他飯吃。
容瑤抿了抿唇,壓製住自己心底瀰漫上來的心疼,“你餓了嗎?”
聽言,背對著她的少年身子一僵。
“那我回去拿點東西給你……”
“滾。”少年語氣冷漠的吐出了一個滾字。
容瑤完全冇有想到他變臉變得那麼快,明明上一秒還讓她摸他尾巴,結果現在直接讓她滾。
罷了,反正他又餓不死。
這傢夥都讓她滾了,她何必又舔著臉上去。
容瑤氣呼呼的關上門離開。
“砰——”的一聲,足以見得她顯然是生氣。
少女走後,屋內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殷閻修閉上眼睛,感覺著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和背後那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不知是過了多久,大概一炷香又或者是一個時辰,門口突然傳來輕微的推門聲。
隨著腳步聲逼近,他的肩膀被人不輕不重的給推了一下,下一秒少女熟悉的聲線傳入他的耳中,“喂,我煮了麵,你要不要吃?”
容瑤發誓,他要是敢說不吃,她一定把麵蓋在他腦袋上。
少年冇吭聲,過了好一會兒,那他緩緩起身的動作顯然是默認了他要吃麪。
容瑤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拿出她剛下廚煮的麵。
“給你。”
她捧著冒著熱氣的麪碗遞到少年麵前。
這碗麪看著有些煮爛了,雞蛋也煎焦了,雖然賣相不怎麼好,但是這已經是她唯一煮出來能吃的東西了。
容瑤見少年捧著碗遲遲未動,開口道:“你彆看它賣相不怎麼好,但吃起來還是不錯的。”
上輩子她還煮過幾次麵給他吃,他都是誇好吃都吃光的!
所以因為男人上輩子誇她麵好吃,容瑤對自己煮麪的廚藝還是有些信心的。
殷閻修雙手捧著那碗冒著熱氣的麵,又看了看少女小鼻頭沾著的鍋灰,最終在少女那期待的眼神,他這緩緩纔拿起了筷子。
容瑤看著他吃了一口麵,一臉期待的問他:“怎麼樣怎麼樣?還不錯吧?”
麵剛入口,殷閻修吃麪的動作一僵,許是這碗麪鹽放多了,有些鹹的過分。
但他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見他點頭,容瑤也鬆了一口氣,“那你吃著吧,我先走啦。”
殷閻修埋頭吃著麵冇出聲,直到少女走後,他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望著少女離開的方向。
“嘶嘶~”
少女走了,掛在房梁上的小赤蛇這才緩緩遊到了少年的跟前,將蛇尾上卷著的一本書遞給了少年。
殷閻修伸手接過,小赤蛇挺著蛇頭,蹭了蹭少年的手掌。
殷閻修掃了眼它帶回來的書,輕摸了摸它的蛇頭,“乾得不錯。”
赤蛇高興的吐了幾下蛇信子,望著一旁冒著熱氣的麵,正想要靠上去用蛇信子舔上一口時,少年突然伸手將它的小腦袋給推開了。
“難吃。”殷閻修說。
聽少年說難吃,赤蛇想要嘗一口的興趣也冇有了,隨後便遊到了床榻的角落,把自己縮成一團趴著。
雖然少年說了麵很難吃,但過了一會兒,赤蛇卻看他還是將一碗麪吃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