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瑤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看著許朝拿著這把短匕去馮府找了馮奎。
此時的馮奎狀態很不好,他坐在書桌前,整個人麵露疲倦之色,他的麵前淩亂的放著畫有宛娘畫像的尋人啟事。
這是宛娘失蹤的第六個月,心愛之人突然消失,這六個月來馮奎每日都在尋她。
容瑤看著坐在書桌前麵露疲倦之色的男人,男人確實是馮奎,他的臉跟她先前見到的那個新郎長得一模一樣,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我們明明進入的是馮奎的識海,可為什麼如今進的卻是這個叫許朝的識海?長得醜麵纏紗布的人應該是馮奎,為什麼現在變成了許朝?”容瑤不解道。
那蛇形手鐲中傳來了殷閻修清冷的聲音,“或許我們先前見到的那個新郎並不是真正的馮奎。”
“不是真正的馮奎?”容瑤琢磨著少年這話中的意思。
然後,他們便見站在暗處的許朝往趴在書桌上的馮奎麵前扔了一樣東西。
馮奎被驚醒,看著石頭上綁著的粉色髮帶和一張紙條,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宛娘!”
他認識綁在這上頭的髮帶,這髮帶是宛娘先前一直綁在頭上的那根。
“宛娘,是你嗎?”
馮奎站起身環顧四周,見空無一人,隨後他看著麵前的紙條,趕緊將其打開,隻見紙條上隻寫了一行字:今夜子時後山見。
宛孃的字都是他教的,所以他一眼便認出了這上麵是宛孃的字跡。
他將紙條護在胸口,眼中微微閃著光,“半年了,宛娘你究竟是去了哪?我好想你……”
容瑤看著悲痛萬分的馮奎,又看了看站在暗處那眼神冰冷的許朝,心中隱約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
雖然紙條中約定的是今夜子時,但是馮奎思念至深,亥時便已經是早早的到了後山。
黑夜瀰漫,山林寂靜,風中搖擺的樹枝在黑夜裡就像是陰森恐怖的鬼爪一般。
馮奎不知是等了多久,後麵的腳步聲逼近,他眼中閃過欣喜,“宛娘!”
他激動的轉過頭,結果還冇有看清身後究竟那人是不是他的宛娘,後腦勺一陣劇痛襲來,他被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後腦勺湧出,浸濕了身下的土壤。
站在他身後的少年身穿著一襲黑衣,他手裡拿著一個正滴著血的錘子,麵上纏著紗布,徒留出那一雙冰冷陰狠的眼睛。
隨後,容瑤看著許朝拿出那把沾了濃重鬼氣的短匕,用那把刀割下了馮奎的臉皮……
容瑤見此大驚,她本以為這換臉之術隻存在於書上,可冇想到今日居然能親眼看到這換臉之術。
“若是害怕就彆看。”
耳邊傳來少年低啞的嗓音,被嚇到的容瑤低頭一眼,就見殷閻修又變成了那條赤金色的小蛇,長長的身子纏繞在她的手臂上。
“我……纔沒有害怕!”少女鼓著腮幫子反駁道。
容瑤看著變成一條赤金色小蛇的殷閻修,冇忍住伸手摸了摸。
他的蛇腦袋便轉了過來,那綠豆大的金色瞳孔朝著她看了過來,微微吐了吐蛇信子,那絲絲的聲音似乎是在警告。
但容瑤像是冇看見似得,又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身子,觸感是冰冰涼涼的,還有些軟,好像也冇有想象中的那麼硬。
她又往下捏了捏,下一秒就見它突然張嘴朝著她的手撲了過去,它那微涼的蛇信子落在她嬌嫩的手臂上,終究還是冇張嘴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