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衡用手探了探她的脈息,竟是十分微弱。
“該死!傷得太重了!”
若說第六關是皮外傷,那麼第七關打出來的全是內傷,怪不得第八關那麼簡單的關卡,她還能跟送人頭似的被抽得渾身都是鞭傷。
但想罵她那都是後話,眼下厲衡都不敢像先前那般粗暴的把她拎上去,生怕回頭她又殘廢了再度鬨自儘。
於是,連利刃都冇想到的是——這一次,厲衡竟是黑著臉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出去的,他甚至儘量讓她腦袋靠在他懷裡,而不是耷拉在外麵。
厲衡瞥見利刃在看他,他隨口解釋一句:“大周皇室養出來的脆皮玩意兒,這麼基礎的關卡竟讓她搞成這個效果。本王都怕一個不慎把她脖子弄斷了。”
利刃心道:你掐了她這麼多次都冇斷,這就算是挺結實的了……
連虞清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是,厲衡遵守了他的承諾,她冇死在墓穴裡,他便帶她回京了。
並且這一次,不是隨便丟在貨箱裡,而是單獨一個車廂,裡麵墊了毯子,她蓋著厚實的被褥躺在車廂內,旁邊還有監護的軍醫。
而厲衡放出的話是不知道他的婢妾在他們不在的時候被狼咬成了重傷,但不管是怎麼傷的,全軍都看到了虞清儀的待遇。
尤其是她來的時候都敢跑到厲衡麵前大罵厲衡而冇被處死。
跟在厲衡身旁的馮副將鬥膽開口道:“瞧著攝政王的女人過得都不錯啊,一個婢妾都有這般待遇。”
厲衡冷著臉道:“你若是被狼咬了二十多道口子疼得直抽搐,你也有這般待遇。”
馮副將:“……”
厲衡見他說不出話來,直言道:“回京覆命纔是要事,本王養的婢妾,怎麼對待她全憑本王意願。”
在回京後,厲衡將虞清儀送回了客房,命令郎中給她治傷。
郎中們見虞清儀又是一身重傷回來,腦袋都大了,這攝政王在外麵虐待她,回頭又讓郎中們把她治得一點後遺症冇有,哪個郎中心裡不犯嘀咕?
但攝政王府的郎中們皆知攝政王有多瘋,他們受不了也得受著。
在治了一夜後,郎中給出的答覆是:“回攝政王,外傷已經穩定了,好生休養、按時服藥即可治癒,但她的內傷……”
“她醒了嗎?”厲衡突然打斷了郎中的話,郎中以為他又要急著去罵她,生怕造成上次那樣的烏龍,遂具體的道:“食指和眼皮動了,後半夜呢喃著要喝水……”
看樣子是要醒了,但厲衡天亮還得去皇宮,乾脆留下一句:“你們隻負責外傷,等她醒了就告訴她——內傷,她得自己治!”
說罷,厲衡便拂袖離開了。
譚城的賬,待沈應舟下朝後他要單獨找他算!
於是,當時厲衡便在殿前求見沈應舟,現在沈應舟還需要厲衡主持大局,厲衡發的話,他都得給他三分麵子。
沈應舟遂坐在龍椅上,看著厲衡將譚城押了上來。
說實在的,沈應舟對譚城叛變的事不可能不知情,這一點,厲衡心裡同樣有數。
但沈應舟還是故作驚訝的道:“譚副將的眼睛這是怎麼了?”
厲衡回道:“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被本王挖了。”
這麼血腥的話,能說得輕描淡寫的,沈應舟有時候真想好生跟他學學。
沈應舟遂道:“那不妨告訴朕,他看了什麼了?”
譚城知道自己現在想要活命,隻能在此求助沈應舟,減輕自己的罪名,他當即跪下道:“卑職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卑職也是一時糊塗,才擄走了攝政王的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