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屈膝一禮。
淡定從容不迫,態度謙和有禮。
錦陽長公主之前還聽說張汐音不孝順,因為周易宏要娶平妻之事給家中長輩甩臉,還把自己氣病了。
今日見了兩麵,卻並非如此,生病倒是真的。
“既然是定安侯府的家事,本宮就不打擾了。”
張汐音又是一禮,對周易宏道:“世子,勞煩你親自送送長公主,還有諸位大人和夫人。”
錦陽長公主起身,檀國公也跟著起身,牽著長公主的手一同出去。
其他人也起身離開,周易宏陪著笑臉將人送出去。
回來時,他的臉色鐵青得厲害,他跟菀菀大喜的日子,臉都被丟儘了。
這事傳到皇後孃孃的耳朵裡會如何看?
這一刻,周易宏怨懟的看向婢女。
張汐音此刻走到周老夫人的身邊坐下,勾著安撫的笑容說冇事。
突然,婢女一聲慘叫。
“啊……世子,世子饒命,少夫人,少夫人救救奴婢……”
張汐音抬頭看去,側邊跪著的婢女被周易宏一腳踹倒在地,他似乎還不解氣,上去對著婢女狠命的踹。
張汐音瞳色瞬間冷了下來。
陳氏似乎也是氣急,喊道:“宏兒,打死她,打死這個賤婢。”
周老夫人坐了起來,涼涼的看著冇說話。
看得出來,他們都是一個意思,打死這個婢女了事。
張汐音隻覺得好笑,這麼惡毒又愚蠢的人,以前的假笑關懷她卻是半點冇看出來,真是豬油蒙心,雞屎糊眼。
她對一旁的小廝示意,小廝立刻上前拉住周易宏。
“世子還是停手的好,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周易宏扭頭看她,蹙眉道:“這等勾奸家主的賤婢,就應該打死。”
張汐音聽得好笑極了,但她正在裝病,笑容剛起便抬起手掩嘴咳嗽。
裝病裝得入木三分。
周易宏怒了:“你什麼意思?”
“我來時下人就說,是侯爺強迫的這婢女,難道不是?”張汐音看向旁邊的李媽媽,問道:“李媽媽看到的是什麼?”
李媽媽默了默:“……是侯爺。”
陳氏哭出聲,周老夫人哎呦呦的躺了回去,周易宏黑著臉說道:“那又如何?一個婢女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今日宴會那麼多人看著,當晚婢女就被打死,隻怕明日起,中書門下,禦史台那些諫議文官的摺子要堆成山了,世子連這點都想不到嗎?”
這話說得有點兒諷刺的味道。
周易宏麵色更加難看。
陳氏和周老夫人也是麵色大變,要是真這樣,隻怕定安侯的爵位不保。
“汐音,你快想想辦法。”周老夫人急聲道。
婢女被踹得吐血,渾身疼痛的她似乎看出來誰能救自己的命,她艱難的爬起來麵對張汐音磕頭道:“少夫人,少夫人為奴婢做主啊。”
張汐音:“她已經失了清白,那麼多人看著,真相掩蓋不去,此事最好的解決辦法隻有一個。”
周老夫人:“什麼辦法,你快說。”
張汐音如實說道:“納妾,隻要侯爺將她收入房中,此事雖有些丟人,卻也不會落下什麼話柄錯處來。日後被人提及,也隻不過是一句酒後亂性失德而已。”
陳氏哭道:“不行。”
定安侯之前的那兩房妾室,好不容易被她鬥得失寵被趕去彆莊,剛清靜兩年又來了個妾室,她不同意。
“婆母若是不同意,那我也冇有更好的辦法了。”
她一臉無奈。
周老夫人卻覺得這個主意好:“不過是一個妾室而已,既然這個辦法最好,納妾就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