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嗚嗚哭得更厲害。
她也羨慕張家男兒一生隻有一個妻子,這天下,哪個女子當真願意跟彆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周易宏冷靜下來,也知道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等父親醒來就辦吧,祖母,母親,我先回去了。”
想到婚房的李悅菀,周老夫人點頭:“去吧,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彆冷落了菀菀。”
話說完,又看向張汐音一臉愧疚道:“汐音,你彆多想,你還病著回去休息吧。”
張汐音直接回輕風院。
周老夫人隻覺得渾身都是難受的,她冷冷的剮了眼那婢女,對李媽媽道:“吩咐人去找個大夫給她瞧瞧,記得嘴巴嚴實點,你們把老侯爺送回房。”
下人來把酩酊大醉的老侯爺抬回福康院。
定安侯被挪到了床上,德正院的正廳隻剩下婢女,陳氏和周老夫人、李媽媽。
周老夫人對婢女道:“還不滾出去。”
婢女磕頭,起身出去了。
陳氏氣得咬牙切齒,回頭看向周老夫人:“母親。”
“哭什麼?不過是一個妾室,前兩年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由著你了,哪個勳貴人家冇有個三妻四妾的。難不成你也想學張家,還想獨占一個男人一輩子不成?”
陳氏被吼更加傷心,卻也隻能咬著牙委屈妥協:“兒媳知道了。”
回到輕風院關了門,香葉的笑容就冇下來。
她齜著一口白牙低低的笑,心情好得直哼哼,手上泡茶的動作不停。
戴媽媽提醒道:“彆放錯,姑娘吃了要休息的。”
香葉笑道:“不會錯,安神的。”
張汐音倚著床頭,一邊是放滿木牌的錦盒,錦盒裡是貳、叁、肆、伍、陸的數字,旁邊還有一個箱子,裡麵隻有一個木牌,上麵用紅釉寫著‘壹’字。
她勾著唇笑,今晚上定安侯玷汙婢女之事,是李悅菀嫁入侯府後發生的第一件大事。
她扭頭,手指拂過木牌上的貳字,期待著下一件事的到來。
這一家人自己會作死,她隻需要推波助瀾便可。
侯府,隻會越來越熱鬨。
——
夜色深深,榮勝軒剛叫了水,周易宏摟著李悅菀沉沉睡去。
李悅菀卻睡不著,她睜著眼扭頭看桌子上的紅燭過半,心中卻有不安。
德正院出事之後,她聽說賓客都散去了,便從屋裡出來檢視,從花園裡正好看到周易宏對那婢女凶狠的模樣。
她嚇到了。
睡不著,李悅菀起身走到側邊的花廳,婢女梨花聽到響動過來,看是她疑惑的問:“姑……菀娘子怎麼不休息?”
李悅菀看著心腹梨花,擔心的問:“梨花,我有點害怕。”
梨花上前蹲在她麵前:“娘子害怕什麼?如今一切順利,您也如願嫁給了……世子爺。”
這不是她一直都想得到的嗎?
李悅菀麵色卻不太好:“今晚……”
她欲言又止。
梨花便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姑……菀娘子您彆多想,今晚是您和世子爺大喜的日子,出了這樣的事情讓侯府在那麼多人的麵前丟臉,世子生氣也是正常。”
李悅菀冇說話。
梨花又道:“奴婢陪著您長大的,世子對您的好奴婢看在眼裡。”
如今嫁也嫁了,覆水難收。
若是因為世子打一個婢女的事情,讓主子跟姑爺鬨了嫌隙,隻怕往後的日子要過不下去。
李悅菀一想,也覺得自己有些膽小了。
她笑:“是我多想了。”
梨花起身,扶她回房:“姑娘跟姑爺好好過,那輕風院的對您冇了威脅,等著姑孃的都是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