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福康院內,周家人避開張汐音談話。
陳氏要把自己哥哥的女兒帶來宴會,周老夫人想的是周家的幾個晚輩。
老定安侯覺得都無所謂,說道:“慶賀宴便是為了慶賀的,人多熱鬨,再說了各花入各眼,誰能讓霽王瞧上都未可知。都帶來,機會更大。”
第二日,周家的旁親便過來了。
陳氏孃家那邊的距離遠些,要第三日纔到。
李悅菀這日又來跟張汐音請安,燕窩粥放在桌上,晶瑩剔透的。
“姐姐嚐嚐,這燕窩可好了。”她殷勤的說道。
張汐音看著手裡的《付安妙方》,聞言隻是淡淡嗯了聲。
李悅菀感覺被忽視,心下一冷。
而此時,院外傳來女子的嬌笑談話聲,青春活潑。
李悅菀笑說道:“最近府中可熱鬨了,姐姐不出去看看嗎?”
張汐音看她。
“慶賀宴在即,菀娘子若是無事,便忙去吧。”
李悅菀麵上的笑容略微一僵,起身道:“那就不打擾姐姐了。”
回到榮勝軒,李悅菀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
“我都這般對她示好了,她竟然一次次的薄待我,什麼東西?”
丹瑩嬤嬤走過去,低聲寬慰她道:“她到底於主子您有用處,若想叫一個人放下戒心,少不得需要花些心思,主子要耐心些纔是。”
李悅菀歎了口氣:“還不是為了……孃親。”
丹瑩嬤嬤點頭:“所以,主子可不能鬆懈,日日都是要去的。”
說著,丹瑩嬤嬤從懷中取出兩個小小的藍釉葫蘆瓶。
“此為蒲益草粉,此為石龜子粉末,兩物單吃無毒無害,但若是一同吃便是毒藥。主子隻需要每日,讓其服用一點點,假以時日便可讓她纏綿病榻,毒發身亡而不被髮現。”
李悅菀聞言眼眸一亮,低聲道:“真那麼厲害?”
丹瑩嬤嬤點頭:“是娘娘特意讓奴婢帶來的。”
早年娘娘坐穩後宮靠的就是此物。
悄無聲息,難以察覺。
李悅菀攥著兩個藥瓶,冷笑。
張汐音,這是你自找的。
“霽王?”
前院,老定安侯很是不敢相信的看著來報下人,伸手接過帖子。
下人回道:“說是找少夫人,要見少夫人一麵。”
一個男人約見內宅婦人,這算什麼事兒?
老定安侯麵色沉沉的打開請帖,這帖子他是不該看,可誰知道兩人有什麼苟且呢?
哪怕霽王是個王爺,張汐音卻隻是個商女人家出身的低賤玩意兒,出身低賤的人能做出什麼合規矩的事兒來?
請帖上,寫的是洪樓約見定安侯府少夫人張氏,問華光寺縱火案的詳細經過。
原來是為了霽王太妃,洪樓又是在最熱鬨的東榮街,最是不缺人。
老定安侯心中的疑慮纔打消,將請帖扔給下人:“去吧。”
帖子很快送到輕風院,張汐音正午憩。
戴媽媽接過請帖之後冇去叨擾她,等午憩醒來才遞過去。
張汐音看了眼時間,說道:“去把那套白玉色銀紗軟煙羅熏一熏,明日要用。”
香葉喜滋滋的去取了。
去見靠山,總得穿得體些,纔好讓對方有個好印象記住她。
戴媽媽蹙眉:“那套衣裳不算出挑,卻也不會太素,很合適。”
隻是,周家的人當真能讓她就這麼去見一個外男?
到了晚上,霽王洪樓約見張汐音的事情傳到榮勝軒。
李悅菀一臉的疑惑:“刑部和殿前司都問了她,霽王為何還要單獨約見?”
周易宏麵色沉沉,想到張汐音身為一個內宅婦人,竟敢外出去見外男,心中厭惡之餘又覺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