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檀夏現在這個狀態,宋祁年就是有再多的話想罵的說不出口了。
雖然走丟的人是白檀夏,可是看她的樣子好像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抱著自己久久都不肯鬆手。
宋祁年的臉色不是很好,就那麼抱著白檀夏出了警察局,上車之後白檀夏都還不肯鬆開宋祁年。
這也就導致了宋祁年的前麵是白檀夏,而後麵是一個大飯盒,他彷彿被雙麵夾擊了。
車門關上,宋祁年的漆黑的雙眸逐漸的幽深。
他把白檀夏的手給扒開了,即便是白檀夏極度不情願,但他還是強行的扒開。
被那雙涼薄的眼睛盯著,白檀夏有點膽怯,因為他看起來有些生氣,可自己卻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
他剛纔的動作甚至都把自己給弄疼了。
白檀夏冇有哭隻是眼眶紅紅的,純淨無瑕的目光就那般的看著他,那嬌軟的小眼神彷彿是在控訴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一樣。
宋祁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麵對這張無辜的小臉,他真是連生氣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生。
但是今天必須要教訓一下她,都則她將來就無法無天了。
“坐好。”
白檀夏抿了一下唇瓣,乖乖的坐正了。
甚至還把兩隻手都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像極了學校裡老師叫坐好上課的乖寶寶,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宋祁年的語氣有些生硬:“你到處亂跑什麼?你不知道王管家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為了找你我耽誤了多少功夫嗎?”
白檀夏睜大眼睛盯著他的臉看,好似正在消化他說的話,半晌後,又垂下腦袋,貌似是知道錯了,態度也跟著誠懇了不少。
她鼻尖有些發酸,喉嚨有些苦澀,她把手上的盒子遞了過去。
喉嚨酸澀的發聲:“我來……給你送飯。”
宋祁年把外套脫下厭煩的扔在一旁,語氣也極度的不耐。
“我已經吃過飯了,你給我送什麼飯?你就因為這麼點小事情鬨得大家攪合得雞犬不寧的。”
宋祁年是個商人,時間就是金錢。
尋找她,實在是太浪費了。
白檀夏不敢抬起腦袋,焉了吧唧的,酸楚的眼睛也很快就湧上了淚水,一個眨眼的瞬間,晶瑩的淚珠吧嗒一下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女孩怯懦的聲音傳來,“對……對不起。”
原來老公並不喜歡她給他送飯。
原來他已經吃過了。
可是……
王管家說以前自己也會給他做飯的。
他不喜歡自己做的飯嗎?
白檀夏越想越難過,幾滴淚珠又滾了下來,落在她的裙襬上。
粉色的百褶裙白逐漸被打濕,像一朵綻開的霜花一樣淒美。
“我下次不會了。”她拚命的抑製著自己的哭腔,說得磕磕巴巴的。
宋祁年不耐的神情看到白檀夏抬頭的那一瞬,愣住了。
女孩揉著眼睛欲蓋彌彰的掩飾自己的淚水,明明臉上的淚水都還冇有乾,淚腺止都止不住,卻笑著對自己保證下次不會了。
宋祁年的心臟忽然一痛,他覺得這一幕格外的刺眼。
女孩手上還有他視而不見的輕微燙傷。
看著她純潔的眼神中破碎的細光,宋祁年第一次覺得很心慌。
他想起了昨天早上白檀夏和他提離婚時候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白檀夏也是眼中不見一絲光芒。
雖然滿眼的受傷被她遮掩起來,可宋祁年是談判桌上的老手了,觀察人的細微表情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隻是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怎麼都冇有多想一下呢。
他收緊了一隻手的拳頭,原本寬敞的車內空間忽然就讓他頓感壓抑與狹小。
女孩細小的啜泣聲已經被極力的抑製了,可還是傳進了宋祁年的耳朵裡,他越是想要忽略就也是清晰。
這時候,白檀夏的肚子發出了聲音。
宋祁年終於找到了突破口打破眼下的僵局。
他沉吟著開口:“你還冇吃飯?”
白檀夏含蓄的點了下頭。
宋祁年看了眼自己的手錶,現在都已經兩點了,這個笨蛋居然還冇有吃飯,她到底是怎麼搞的。
“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買。”
宋祁年夜說不準是什麼促使他說出這句話,或許是自己內心的愧疚吧。
白檀夏抱緊了自己手上的飯盒,並道:“我吃這個。”
就算他不吃也不能浪費了。
白檀夏停止了哭泣打開了那個自己精心準備的飯盒。
飯盒裡麵的東西還挺豐富的呢。
是一個很漂亮簡單的愛心便當,而且還準備了湯呢。
不過這些東西都已經冷了,可是白檀夏絲毫也不介意,拿著勺子就要準備開吃。
宋祁年到底還是看不下去了,奪過了白檀夏手上的勺子。
並道:“飯都已經冷了,那就彆吃了,我帶你去吃彆的。”
白檀夏聞言,用了三秒的時間才消化了這話,隨即又搖搖頭。
“不行,爺爺說過,不可以浪費糧食。”
白檀夏認真的語氣像極了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這還是宋祁年第一次聽見白檀夏提起自己的愛人。
看來她的智商回到了小時候,記憶也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白檀夏的爺爺還冇有去世吧。
“那我讓人送你回去,加熱了再吃吧。”
宋祁年明顯的看到白檀夏的後背都繃直了。
她收起了飯盒,猶豫又試探的,抓住了他的袖口。
“老公。”她像一隻小貓兒一樣的,討好性的點點靠近,“你彆送我回家好嗎?我想跟你在一起。”
雖然家裡又和藹可親的王管家,可是她就是不想待在家裡,有一種自己被老公丟下的感覺。
“不行,你不能去公司。”宋祁年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這要是把她帶到了公司去,自己這一下午都彆想工作了。
“老公~”白檀夏抓著宋祁年的袖子輕輕的搖晃著,掛著淚痕的小臉紅撲撲的,可愛得緊,卻還是衝他撒嬌。
“去嘛。”
宋祁年皺著眉頭叫了她的全名,帶警告的意思,“白檀夏。”
白檀夏聽得出宋祁年的情緒,雖然他依舊語氣不好,但是比起剛纔已經軟了很多了,證明也不是完全冇有商量的可能性。
她繼續再接再厲,“老公帶我去嘛,人家想看看老公工作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