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京城早已冇有家人,童府有錢,夠我遊曆四方。有精訓過的將士,可保我安危,我哪裡去不了?
何苦守在侯府宅子裡,餘生都和彆的女人爭風吃醋。
我命人將項鍊送去侯府,天亮便帶著隨從離開了。
離開了這從小長大的京城。
10
我打算下江南,去外祖母家。
幼年時,朝廷曾有過一次大動盪,父親為護我和孃親周全,令人將我們送去江南待了一段時間。記憶中的江南煙雨朦朧,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令人陶醉。
車馬行了三天三夜,有些疲累了,見前方有客棧,我們便停止了前行,打算休整幾日。
前幾日趕路辛苦,我睡到日上三竿,半夢半醒間,聽見後山傳來打鬥聲。
我悄悄掀開窗幔,透過一角瞧著外麵的動靜。
「童幻竹呢,她在哪?」
「宗政高揚,是你負了她。如今還好意思問我?」
啥?吃瓜咋吃到自己頭上了?
我定睛一看,那怒氣沖沖的男子,正是宗政高揚。
他怎麼追到這兒來了?
我思索了一下,定是因為我們一路都走的官道,人馬又多,想不被注意都難。
另一位男子身穿深青色長袍,由於背對著窗戶,暫且看不清臉。
我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了那把熟悉的劍上。當初為了區分,我在送出去的每把劍的劍柄之處,都做了獨特的標記。
瞧著那熟悉的藍色編繩,是柳擎宇!
他的胳膊像是被劍劃破了,正往外滲著血,宗政高揚趁柳擎宇轉頭看傷口的時候,一劍往他大腿刺去。
我在屋裡看得著急,天殺的宗政高揚,就愛搞偷襲。
我戴上麵紗到門口去,對著身邊的首領將士下命令:「去後山,救柳擎宇。」
隨從領命,立馬大步前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連忙叫住:「等等,換身裝扮,也彆用童府的兵器。」
不能被宗政高揚發現我在這裡。
我回屋掀開窗幔,繼續檢視情況。
我的人去的很快,他們幾個將宗政高揚團團圍住,跟他周旋。
宗政高揚誤以為這些是柳擎宇的人,開始一一比試。
而其他人則躲在草叢中,趁他們比試時,暗中將柳擎宇帶走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人早就冇了,才知道中了圈套。
站在窗邊的我看見這一情景,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宗政高揚,兵不厭詐。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們倒是回來的快。
柳擎宇一見是我,很是驚訝:「你,是你救的我!不過,你怎麼會在此處?」
見他傷勢嚴重,我連忙叫來隨從的醫師給他包紮:「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現在這時辰,你不是應該正上朝嗎?」
「宗政高揚收買了一波言官,指證我誣陷。我有一證人怕被滅口,從邊疆逃到遙遠的江南,投奔故交了。我此次是秘密南下,將證人帶回朝廷。可誰知,竟在路上碰見了他,他大放厥詞,竟說我要帶你私奔。」
我大概明白了,我離開童府、宗政高揚尋我、柳擎宇南下,這三件事兒是撞一起去了。
不過,宗政高揚發現我和他確實不在同一處,應該會繼續往前追去。
我快速下令,叫人帶著車馬沿著官道繼續前行,到了前方分岔口後,再沿小路返回。
這裡五公裡外,是富饒的榮城,每天都有各路的商人來往交易。今日又下了雨,路上泥濘,車馬印應比平時更雜亂些。我的車馬跑到榮城,與來往榮城商人的馬車印混合,再從小道折返,方能造成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