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一會兒,首領便來報,瞧著宗政高揚繼續趕路了。
「你要找的證人在何處?」
「江南十二城,連安州。」
連安州離我外祖母家不遠,見他傷勢已包紮好,我開口道:「你與我們一同前去,如何?」
宗政高揚做壞事在先,現在還為了捂嘴,殺人滅口,實在不是良人。
柳擎宇本就是為幫我出頭,才引來這一幫禍事,我不能對他不管不顧。
本來為了和宗政高揚隔遠些,我們計劃著在客棧繼續住幾日才緩慢上路。
但此刻多了一個柳擎宇,想到他有急事,我們隻是稍加收拾了一下,隔日便啟程了。
這次走小道。
馬車上,柳擎宇忽而變得扭扭捏捏,還有些臉紅。
我疑惑:「可是傷口還疼?莫不是發炎了?到了下一個驛站,我再讓醫師好好給你瞧瞧。」
他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不...不是...」
我回想起年幼時,父親常常一身傷痛,卻因為怕孃親擔心故意隱而不報,夜晚卻獨自一人悄悄在亭前自己擦藥的場景。立馬著急了起來,抓著他的衣領想要掀開:「莫非是還有彆的傷?」
誰知他居然穿的這麼單薄?
我力氣大,還冇等他反應過來,便已將他胸前的腰帶扯開。
腰帶掉落地上的一瞬間,我的呼吸瞬間屏住了。
媽呀,好白的雪。
不是,好健壯的山。
那原本緊裹的衣物悄然敞開,展露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宛如藝術家精心雕刻的傑作。堅實的胸膛如同山巒般起伏,肌肉紋理清晰可見。
媽呀媽呀,我趕緊捂住眼睛,再看要流鼻血了。
見他滿臉通紅,還一臉委屈的模樣,我更是又羞又氣:「哪來的傷口?你身上不是好好的嗎?騙人。」
柳擎宇一臉問號:「我什麼時候說我受傷了?」
我從指縫裡露出一個眼睛,見他胸膛還敞開著,又趕緊躲了回去:「你你你,快把它穿好。」
數分鐘後,身旁傳來施施然的聲音:「好了。」
看著恢複如初的他,聯想起我剛剛那丟人的樣子,我惱羞成怒:「那你扭扭捏捏的,是要說什麼?」
對方本來正常的臉色,忽而又泛起了一抹晚霞般的緋紅:「我想說,進京趕考那日你對我說的話,還算數嗎?」
11
哦莫哦莫。
雖說我當初給多位適齡男子送劍,本就是擔心宗政高揚靠不住,好給自己多一重保險。
雖說我都下定決心離開京城了,自然也明白與宗政高揚此生再無可能。
但這,這,柳擎宇找上門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問的我這是措手不及呀!心裡全然冇有一絲準備。
柳擎宇見我呆住,誤以為我是害羞。他低下頭,咳嗽了一聲,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父親從小對我嚴格管理,我日日都在房裡讀書,要不就是騎馬、射箭,從未接觸過任何閨閣女子。
「那日進京趕考,途遇大雨,便與門童到一處亭子下躲雨。不料剛踏上台階,便見著了一位姑娘。她身著錦繡華服,頭上佩戴著金釵玉簪,氣質高雅,容顏絕美。那雙眼眸如秋水般清澈,透露著幾分靈動。
「那驚鴻一瞥間,詩中的仙女彷彿具象化了。
「她很是貼心,不僅用手帕為我擦乾了身上的雨水,還在見雨久不停,拿出書本溫習時,貼心的為我磨硯。
「未出閣的女子,是不宜這樣私下麵見男子的。因而那日,我未問她姓名,怕損她清譽。
「但自我走出亭後,便在心裡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必定要考取功名,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