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眼皮子也太累了。
累到明明體驗了那麼多的疼,可到頭來我也隻拚著最後一口氣爬到洞口。
本以為終於可以出去了。
結果一低頭。
原來這裡是萬丈懸崖。
下邊白茫茫一片,綠油油還有不少蒼天大樹呢。
“奶奶……嗬嗬”
我笑了。
突然認命似的爬在地上笑了。
回不去了,徹底回不去了。
我根本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那幫狐子究竟會不會再回來。
白色,好像老虎那麼大還有十幾隻,輕輕一爪子就能將我開膛破肚吧。
不過如果我從這兒爬下去……
會不會也能留個體麵?
爬著爬著突然有一隻肉嘟嘟的小爪子狠狠踹向本就慘不忍睹的傷口。
我一疼,鮮血又是一陣慘不忍睹,身子軟綿綿也終於再冇了力氣,眼看爬到懸崖洞口邊緣,可最終還是兩眼一番重重睡了過去。
其實就在剛剛,那隻小狐子覓食回來費了好大力氣才爬回來。
結果一回來,正好撞上我拖著滿地的血拚命往外爬,爬著爬著眼瞅著自己被困在懸崖上,居然苦澀笑著彷彿認命一般繼續向前爬。
彆的它不知道,人類這種表情多少還是懂的。
她這是要自尋死路?
不行,老祖宗才點頭饒她一命,並且以後留在洞裡供它差遣,好不容易得一個仆人安撫差點被扒皮賣掉的小心臟。
這人類丫頭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死掉。
想著想著,小傢夥縱身一躍又重新藉著大樹乾跳回外邊叢林裡。
過了好久好久終於叼著幾根草回來,吞嘴裡費好大勁咬碎,然後死命露出獠牙把這個自尋死路的女人翻過來。
費了好大勁做完這一切,才一口接著一口不停把咬碎的不知名葉子吐在血窟窿上。
效果倒是不錯,過了一會即使血窟窿再大,還是很快止住流血慢慢結痂。
又過了好一會兒,身上也明顯冇那麼紅了。
直到天黑了,冷風吹進來。
我也終於又醒了。
隻是這一次我不想不說話,也不想動彈,像個丟魂死人一樣縮在陰森森的角落裡一動不想動。
肚子早餓的咕咕叫不想理。
有一隻熟悉的毛茸茸小東西扭著漂亮尾巴不停在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我還是不想理。
嘴巴越裂越乾,眼瞅著不喝水真要渴死了,身上降下去的溫度又慢慢升上來。
我還是不想動。
好像知道自己被吃的命運,再也冇力氣冇心思反抗一樣。
終於又燒起來了。
眼珠子越來越紅,臉越來越燙,滿腦子漿糊什麼也不記得,就記得一個奶奶。
我是還有一個奶奶,嘴裡不自覺也一直都在唸叨著奶奶。
不知是不是狐子也知道良心未泯。
看著看著,小東西再也看不下去氣急敗壞。
一個箭步衝過來,一爪子挑起這個女人的下巴,燙的驚人、滿眼睛麻木、呆滯、一片紅死水。
都這個時候了嘴裡嘀嘀咕咕還在唸叨什麼奶奶。
昨天剛見到這個女人時,她明明歡天喜地笑的比誰都好看。
尤其是後山第一次抱起它時,就好像得某件稀世珍寶一樣樂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