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來報訊息的人冇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亂說,而是附在村長耳邊隻用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秘密細說。
我看見村長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難看。
那個報訊息的人也越來越緊張不安,大清早這麼涼的天頭上還有冷汗滑下來。
村長丟下劉家母子頭也不回的跟著報訊息的人走了。
要知道那邊絕對也發生了同樣的大事,否則村長不可能這節骨眼上丟下劉嬸一個人抱著劉鑫的屍體在這哭。
眼瞅著村長走了,人群裡輩分大一些,比較有經驗的長輩扳開棺材蓋,招呼一眾見過這事的婦女,打算給劉鑫擦身子。
要知道在我們這邊,人死了,必須擦洗的乾乾淨淨,換上得體的壽衣才能放進棺材裡。
平時村裡有誰老死壽衣棺材一般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但劉鑫這種大夥也隻能火急火燎跑去鎮上買回來。
劉鑫他叔更是直接按著孩子的尺寸給買回來一套藍桐桐的壽衣,帶著帽子有點像古代的唐裝。
可劉嬸哭天喊地誰也不讓碰。
最終還是劉鑫他叔招呼幾個壯漢,硬生生給人拉走的。
幾個婦女找來一塊特彆大的白布圍成一個圈,看樣子打算就在這給他洗。
“太可憐了。”
活人洗身子還得回屋關門閉窗。
可憐劉鑫到死也隻能露著天,被這麼多人圍著。
可人死在這兒,一團血肉模糊也不能亂動,如今也隻能在這兒圍著白布洗。
透著這麼多人我看見,開花的血布被拿開,距離最近的幾個婦女繞是見過各種大場麵,還是不斷乾嘔、冷汗連連。
再看他們腳下的屍體,活脫脫就好像拔了皮的死老鼠,渾身肉嘟嘟、血淋淋的,那頭就像個短線娃娃耷拉在邊上,舌頭眼珠子都在外邊,那眼珠子像極了被硬生生嚇死的一樣,瞪的雞蛋那麼大、血絲密佈。
“吧嗒。”
一下,那血腦袋帶著直勾勾的大血眼珠子突然轉過來瞪向我。
“啊!”
我嚇的一聲尖叫,手腳下意識躥起來,心慌慌、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小孩子都來湊什麼熱鬨,大人呢,都死哪去了,趕緊把各自的孩子都帶回去。”
被我這麼一喊,王鑫他叔立馬梗著嗓子大聲發話。
人群也很快一片騷動,好些大人都拉著他們家幾乎差不多和我一般大的孩子早早回去了。
其實也就隻有她這麼大的孩子遇到這種場合才準出門,其他十歲以下的早被關進院子打死不給開門了。
其他同齡孩子都走了。
就差我不用走。
因為我奶奶就在這兒。
我奶奶是個大廚,誰家有什麼紅白喜事都是她掌勺做飯,而我也要跑前跑後的洗碗端盤子幫忙。
其實這種場合我也見過兩三次,但都是村裡的老人,而且次次幾乎都忙著洗碗端盤子招呼客人哪近距離見過這種年紀輕輕的血腥場麵。
村長直到中午纔回來。
眼瞅著過去兩個小時,這邊洗乾淨都已經放進棺材裡了。
他才氣喘籲籲一臉怒色的小跑著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