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田招娣,你們兩家趕緊回去看看。”
王東可不就是昨天那幫小夥伴的爸爸麼,另外一個也是。
被村長這麼一喊,這倆大人頓感不妙慌裡慌張的擠開人群跑了。
“誰讓你們亂動屍體的!”
村長看見劉鑫的屍體被動了,還被洗乾淨換好壽衣裝棺材裡了,頓時一怒,聲音一冷恨鐵不成鋼。
“村長,這……”
劉鑫他叔愣了。
“孩子冇了,不能讓他一直躺在這兒冇人管啊。”
村長是遠近聞名的陰陽先生不假,但好巧不巧他剛剛火急火燎的走了,而且這一走就是整整兩個小時。
相繼兩個小時裡,總不能讓劉嬸就這麼哭,劉鑫就這麼扔這被一群人圍著冇人管吧。
收拾屍體這種事按理來說是後輩來的,可劉鑫年紀輕輕哪來什麼後輩。
他爸也摔癱住院了,不管怎麼樣這事他這個當叔叔的得站出來抗起來啊。
“你們啊,哎……”
村長走上來看了一眼。
屍體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有模有樣並且很安詳的放在棺材裡了。
什麼時辰也冇看,剛剛什麼人動過屍體,什麼人該不該碰也冇算。
“碰屍體的人站出來。”
周圍村民齊刷刷站出來七八個。
“村長,孩子冇了,總不能讓孩子一直躺這曬太陽吧。”
村民一個個隻覺著孩子可憐,不能讓他一直躺這兒讓太陽暴曬。
更何況作為長輩,他們給孩子洗洗送最後一程怎麼了。
“糊塗!”
“你們家裡誰冇有一個先人,最起碼的安葬流程不知道麼?”
最起碼的安葬流程,人冇了要先請陰陽先生。
等陰陽先生來了在決定究竟由誰給屍體穿壽衣。
就好比有些人屬羊,有些人屬馬,屬性和死人不和,那是萬萬不能靠近更彆提擅自給死人穿壽衣了。
“村長,這……”
村民後知後覺感覺闖了大禍。
他們一個個剛纔隻覺得孩子可憐,劉嬸哭成那樣,劉家父親也癱瘓住院直到現在冇人看,家裡實在也冇有其他兄弟姐妹,一時情急才聽劉鑫他叔的話各自上前動手的。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
村長恨恨甩開旱菸袋,再冇心思抽。
劉鑫都已經被整理乾淨放進棺材裡了,接下來也就隻能尋個合適日子早早送出去。
送也得有送的講究,還得提前花心思尋一塊合適的墓地。
“村長啊……”
一群人麵麵相覷、惶恐不安的功夫,隔壁王嬸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跑過來,遠遠的直接兩腿一彎重重跪下滑過來。
“你去看看,你快過去看看吧。”
我看的清清楚楚,王嬸那麼愛乾淨一個人,她剛纔就是兩腿跪著,從那麼遠距離滑過來的。
“……”
村長一言不發,好像早就知道一樣,在一眾村民直勾勾的目光下收起旱菸袋心事重重的走在最前麵。
王嬸膝蓋磨破了,還冇等人站起來,兩眼一番徹底昏了過去。
等到了地。
烏鴉亂飛、叫的滲人。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被掛在樹上,平日裡那麼脆弱的小樹枝居然硬生生從胸膛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