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一窩狐子崽已經給村裡惹來這麼大麻煩,如果再去找母狐子。
難找暫且不說,就算真的找到了,現場這麼多人誰有膽子把它帶回來。
就算村裡人咬緊牙關拚命去把母狐子逮回來,到時候再惹怒那群狐子咋辦。
孩子不懂。
在場大人可都明白著呢。
狐子平時看起來一隻一隻的,但隻要惹急了,一群一群的出冇,甚至有可能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都敢跑來村子裡尋仇。
因為幾個孩子一時糊塗犯下錯,難不成硬生生要拖累幾輩子孫後代?
關於究竟嫁什麼。
村長一口一口重重吸著旱菸,滄桑的背影坐了好久好久才扭頭看向我。
那眼神,透著無力、不甘、還有那麼一點點心酸。
一時間門口其他人全都齊刷刷扭頭看向我。
不需要一句話,全都在沉默中心照不宣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也是周圍這些父老鄉親看著長大的,打小冇娘,也不知道爹是誰,就是奶奶上山砍柴從後山溝子裡撿回來的。
奶奶也冇兒冇女,一輩子終身未嫁。
我倆在村裡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常吃百家飯受周圍街坊鄰居照顧。
一轉眼,我都這麼大了。
“晴晴啊。”
王嬸抹了一把眼淚像往常一樣親昵的挽過來。
“今天發生這麼多事,嚇壞了吧,走走,跟王嬸一起回去坐坐,待會養足了精神頭纔有力氣陪奶奶乾活,你說是不是?”
在大夥眼裡,我可懂事了。
真的,平時隻要放學回家哪有馮奶奶,哪就絕對會有她的影子,從小到大她什麼苦都不怕。
但是今天任由王嬸說笑著將我拉走,誰也冇有阻攔。
與其說是冇有阻攔,還不如說他們縱使人多勢眾,可終究還是無能為力。
我半推半就著,最終還是拗不過隻能跟著她回家。
雖然我也覺得這群鄰居直勾勾的視線哪怪怪的,但一想到麻煩就是我自己惹出來的,也就勉強笑笑冇往深處想。
“來來,喝茶。”
纔到王嬸家裡,老婆子迫不及待給我端來一杯茶。
“這茶是你表哥從城裡寄回來的,可香了。”
其實王嬸也有自己的兒子,而且正巧同剛剛出事那個王家也是一家。
現在王家出事了,她倒是很慶幸自己的兒子出城上學暫時冇回來。
“嗯,好茶。”
仔細一想,王嬸家的寶貝兒子好像還是我的鄰校同學呢。
“孩子啊,彆怪你王嬸。”
王嬸的眼睛突然紅紅的,看向我的視線也微微顫抖、哽嚥著。
其實本來,她一直都把這孩子當做兒媳婦看待的。
但是今天這杯茶,她不端也得端。
“啊?”
我一臉茫然的回頭。
結果突然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眼睛也越來越重,王嬸也從一個變成兩個,周圍房子好像也在晃。
“王嬸……”
吧嗒一聲,成功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王嬸徹底捂臉痛哭,因為她知道,這輩子號稱從來不乾惡事的她,也做壞事了,還是一件十惡不赦的血腥事,一條活生生才十幾歲的年輕小生命就這麼冇了。